1918年7月29日16:15萨兰斯克?苏俄伏尔加河方面军第1集团军司令部
“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诈降的目的是麻痹敌人,高尔察克既然把明天上午8点作为我们投降的截止时间,我判断他的主力很可能今天无法及时赶到萨兰斯克,这种情况下,我们用诈降使得他以为我们上当了,当然他不会真的傻到以为我们会投降,只是以为大家都中了对方缓兵之计而已!”
夏伯阳捋起袖子,在作战地图上萨兰斯克的城北和城东各画上了一个出击的红色箭头,一左一右直逼萨兰斯克东北角的高尔察克司令部的位置,然后狠狠的捶了一下,接着道,
“司令员政委,同志们,我们用诈降,让高尔察克不加防备放松警惕,至少不会半夜就跑掉,我们等入夜后,从城北和城东两路出击,萨兰斯克第3、第4和第5师守卫城池应该可保不失,我的第1师从城东出击,富尔曼诺夫的第2师从城北出击,野战夜战中黑灯瞎火的对方的骑兵道路不熟没有优势,我们直捣对方大本营,就算不能活捉高尔察克,也能把当面对方这个骑兵师给歼灭大半,然后我们再撤回萨兰斯克!”
“到时候既能击退当面敌人,又能获得大量武器和粮食的缴获,对方可是骑兵部队,要是能缴获对方几千匹战马的话,我的司令员同志,第1集团军的第1师完全可以改变出一个骑兵旅来,至不济也能踅摸回一个骑兵团的家底来,当然,能活捉高尔察克那就更好了!”夏伯阳一边说一边眼里直放着光,似乎眼前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步兵第1师用缴获的战马武器改装成了骑兵部队。
第1集团军混编骑兵师师长出身的瓦西里.伊万诺维奇.恰巴耶夫做梦都想重新成为骄傲的骑兵师长,哪怕是个骑兵旅长也比什么步兵师长打仗来的过瘾啊!
“岂止战马,对方的炮兵连和重机枪营统统交给我的第2师来收拾,黑灯瞎火的我看他们往哪射击,一鼓作气我就把火车站收复了把对方的大炮和重机枪全给缴获过来!”富尔曼诺夫眼前似乎也浮现出了夜袭获胜缴获多多的美好场景。
乌博列维奇.亚基尔和科尔克这仨年轻的师长砸吧着嘴算是开了眼界,见识到了传说中的苏俄东方面军第1集团军司令图哈切夫斯基的胆大包天和他手下这两个师长的骁勇彪悍之处,这还敌强我弱战战兢兢着守城呢,这二位倒好,已经把高尔察克在萨兰斯克城外那个骑兵师的家底给分的七七八八了。
集团军政委科博泽夫这时候脸憋的通红再也忍耐不住,忍不住吼道,“你们两个不要开玩笑好不好?萨兰斯克都不知道能不能守住呢,还喜笑颜开的已经在分家当了,黑灯瞎火的出击一头撞进高尔察克布下的圈套和陷阱怎么办?对方只要有2个骑兵师在城外,你们的夜袭就要泡汤!你们以为光靠你夏伯阳和富尔曼诺夫的名气就能把对方吹灰一样吹走?”
“政委同志,你这话咋说的?我夏伯阳带领混编骑兵师纵横伏尔加河两岸的时候您还在莫斯科最高军事委员会当文书呢吧?您知道什么是打仗么?您知道步兵第1师是满员编制的主力师么?您知道步兵第1师的战士都是第1集团军的老兵么?
我一个师打垮对方一个骑兵师绝对不成问题,我敢给你立军令状,今晚出击,打不赢撤我的职,杀我的头都行,您敢么?高尔察克要有2个师早就攻城了,还用得着跟我们眉来眼去在城南吃了亏都不找回来?”
夏伯阳虎着个脸盯着自己的集团军政委,显然怒气勃发有点沉不住的架势,把个科博泽夫吓的退后了一步,嘟囔着辩解道,
“瓦西里.伊万诺维奇,我不是那个意思,可就步兵第1师是第1集团军的老兵居多,那不刚从伏尔加联邦的战俘营遣返回来不久么,之前那么多逃兵不也都是老兵么,这战斗力和之前的主力师能比么?再者说了,步兵在平原打骑兵本来就是处于劣势,换了你领着一个骑兵师能在平原被对方一个步兵师打败么?”
“我夏伯阳带领一个步兵师收拾一个哥萨克骑兵师不在话下,我带领一个骑兵师收拾对方一个步兵师就更不在话下!这话政委你给我记住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事实就能摆在你面前!”夏伯阳的话掷地有声,下面三个年轻的师长忍不住都悄悄树起了大拇指。
这边图哈切夫斯基皱着眉头打断了科博泽夫和夏伯阳之间的嘴仗,不满的道,“瓦西里.伊万诺维奇,豪言壮语跟政委斗嘴皮子管什么用?何况你刚才说的是趁夜两路出击,跟诈降有什么关系?”
“对对!司令员说的对,我们就是要出击,也完全用不着什么诈降,万一日后走露点风声或者被别有用心的人在莫斯科告上那么一状,大家伙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我看是不是出击可以再商量,但诈降是绝对不可以,黑灯瞎火风险太大了,万一下面部队不明-真相,部队炸了营散伙可悔之晚矣!”科博泽夫忙不迭的接着道。
“司令员,政委,诈降是夜袭成功的必要保障,当然跟我们不会相信高尔察克会投降一样,高尔察克也绝不会相信我们图哈切夫斯基第1集团军会投降,我们做出的姿态就是利用诈降来拖时间,等待方面军南下增援,这才是诈降的目的,政委,您不会认为高尔察克傻到会相信我们真去跟他投降吧?”
富尔曼诺夫在一旁揭开了谜底,作为夏伯阳的老搭档,这俩师长之间知根知底,一个说点什么,另一个马上就能领会对方的意图,而科博泽夫和其他三个年轻的师长则完全有点踩不上点,图哈切夫斯基其实能摸到点夏伯阳这位老部下的思路,不过借着富尔曼诺夫的解释让大家伙都听明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