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本也没打算能活着回去,2个顿河哥萨克骑兵师攻了一个上午,没能把镇子拿下来,伤亡却在不断的增加,这是师长巴格耶夫派他来再次劝降的原因之一。
其次,打探镇子里守军的虚实也是个重要的因素,阿斯塔夫耶夫是顿河大地主子弟出身,虽然是个庶出的小儿子,作为高尔察克和白卫军的忠实追随者,这位前沙俄彼得格勒军校的士官生一直从事的是参谋工作。
十月革命时守卫东宫的士官生少尉里有他,高尔察克在乌法政变推翻孟什维克、社会革命党人的临时政府时骑兵中尉里有他,现在,作为顿河骑兵第6师师部作战参谋骑兵大尉,阿斯塔弗耶夫自告奋勇替师长巴格耶夫来劝降!
这厮没打算活着回去,但是如果能把师长的话传到了,能动摇苏俄红军和对方指挥员的斗志士气,没准我阿斯塔夫耶夫还替白卫军立下一功呢?没准镇子里的苏俄红军真能放下武器投降呢?
“红军指挥员同志……我们师长命令我来给你们下最后通牒,根据高尔察克前敌指挥部的最新命令,顿河骑兵第1、第2师将加入围攻巴扎尔内瑟兹甘镇的行列,到时候向你们进攻的就不光是我们骑兵第6师和镇子东面的骑兵第5师,而是第1、第2、第6、第5师这4个师的兵力,不要指望南线你们的集团军主力会来救援,10分钟前他们已经在炮火的掩护下全线南撤,你们已经被吉季斯和第10集团军主力放弃了!”
白卫军骑兵大尉勉力维持着自己的镇静,挺胸而立双腿却在周围苏俄红军战士怒火中烧的眼神中微微发颤,这边苏俄红军步兵第41师师政委阿加普采夫一探手从身边的勤务兵手里抢过了一支毛瑟手枪拉开机头就要向白卫军大尉开枪,却被师长特卡乔夫一把拽住给摁到了凳子上,政委同志手里刚顺来的那支毛瑟手枪不知什么时候又到了特卡乔夫的手里。
师长同志啪的一声把毛瑟手枪也拍到了桌子上,和刚才政委那支m1895纳甘转轮手枪并排在了一起,特卡乔夫一脚踩在凳子上,一手叉腰,盯着眼前的白卫军大尉道,“你唧唧歪歪说半天,合着你们师长是派你来接洽投降事宜的?!”
白卫军大尉阿斯塔弗耶夫闻言大喜,声音有点发颤的道,“对!对!我们师长说了,你们这支部队作战顽强,他很钦佩你们今天上午的表现!所以才冒着天下之大不讳派我来接洽投降事宜,要不然等安德烈师长的顿河骑兵第1师赶过来了……到时候玉石俱焚就来不以及了!”
“投降?什么价码?顿河骑兵第1师和第2师多久能赶到?高尔察克北线的主力现在在什么位置?黑斯廷斯的步兵师怎么不来南下?你们炮兵开头打的挺欢实,现在怎么不开火了?镇东的骑兵第5师能听你们师长的?”步兵第41师师长特卡乔夫止住了身边还要发飙的政委阿加普采夫,一叠声的追问道。
阿斯塔弗耶夫闻言以为苏俄红军师长特卡乔夫话里话外透着动摇的意思,精神不由大振,昂首道,“我们师长说了,顿河骑兵第6师的哥萨克们说话算话,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投降,走出镇子接受改编,我们绝对优待俘虏,愿意跟着高尔察克阁下干的,直接编入我们的部队,不愿意的,也不勉强,发给路费予以遣散。”
“各级政委呢?你们白卫军不是一贯都坚持苏俄红军部队中凡是被俘人员里的政委,一律枪决么?!”特卡乔夫接了一句,边上师政委阿加普采夫闻言脸都变了色了,这厮眼珠子往两边乱梭巡,心里拿不准师长特卡乔夫打的什么盘算,只是搞个缓兵之计拖时间还是……真打算投降?!
一念至此,师政委同志后脊梁上的冷汗吱的一声就冒了出来,侧过脸来打量着师长特卡乔夫的眼神都有点不对了,师部里围着的一圈红军参谋和勤务兵传令兵们则大眼瞪着小眼,同样不明白自家师长到底作何打算,怎么就跟白卫军这个信使一问一答谈起条件来了?
“白卫军最高统帅部有令,所有战场上被俘的苏俄红军政委、契卡和布尔什维克分子,一律枪毙!不过话虽如此,我们师长说了,具体操作上还是可以想点办法的,当然,师长同志若想表示放下武器向白卫军投诚的决心和勇气的话,清理部队中的各级政委、契卡分子和布尔什维克骨干分子的步骤必不可少!”
阿格塔夫耶夫说这句话的时候胸膛挺的老高,周围苏俄红军战士眼中的怒火和那个叫阿加普采夫的师政委眼神中能杀死牛的烈焰并没有让这位豁出去的白卫军大尉信使有丝毫动摇,在他看来,这支红军部队的话事人还是眼前的这个叫特卡乔夫的师长,看对方连续两次闪电般的夺下自己政委手里的枪,白卫军大尉心里暗道这事情有门!
“这事不好办……我的步兵第41师,各级政委都是战士们心中的老大哥和骨干领路人,要没他们的支持和参加,我的师肯定不会接受你们的条件,再者说了……放下武器你们就能优待俘虏?万一我们放下武器,你们举起屠刀怎么办?这事可别说你们没干过,枪毙俘虏这事对白卫军来说可是家常便饭了……我凭什么能相信你?你不过区区一个骑兵大尉作战参谋,你这样的人就是死一百个我估计你们师长都不带眨眼睛的!”
苏俄红军步兵第41师师长特卡乔夫一边吩咐师部无关人员都退出屋子,只留下几个心腹和政委阿加普采夫在场,并吩咐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出师部大院,一边托着下巴盯着眼前的白卫军大尉开始信口胡诌起来。
“唔……师长阁下,您的顾虑我们师长也有所考虑,不过为将者不能因小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