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欣慰一笑,说:“待会皇上圣旨一下,你就能回去了!”她神色一隐,迟疑着说了句:“你会有大奖励!”
花容容的眉心微不可查的轻跳了一下,说:“大奖励?什么大奖励?”
德妃神秘一笑,轻声说:“待会你就……”
“三王妃,皇上有请!”一声尖细的声音打断了德妃的话,花容容和德妃两人双双回头,见皇帝身边的贴身内监在一旁躬身禀告道。
德妃向花容容颔首致意,花容容点点头,说:“母妃,那臣妾先失陪一会儿!”
花容容随着内监走进了卧室。
平时里,皇帝这满是药香的房间里,今日已经被清理干净,点上了新进贡的熏香。
袅袅升起的熏香配合着预留下的那一点点药香,显得格外的特别,让人有一种宁静下来的感觉。
花容容一走进去,众人似乎早得到了预示似的,都退了出去。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花容容。
她对着皇帝的背影,缓缓屈膝到:“臣妾见过父皇!”
随着她的声音,皇帝缓缓的回过了头。
只见他多日被病痛折磨的脸上,只有一丝丝的憔悴而已,除此之外,什么都没看到。
也如花容容之前说过的,脸一点伤疤都没有留下。
他的声音,较之病痛时听起来,多了一丝力气,沉声道:“起来吧,无需多礼!”
花容容也不矫情,大大方方就站了起来,看着皇帝。
她说话时,埋着头,让人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那一对扑闪着认真却被纤长浓密的睫毛,遮盖住了的眼眸。
皇帝微微一沉吟,沉吟间,心中,翻腾过了无数的念头……
先是有些怒意,接着深、是思索,然后,便是有些后悔起来。
确实,从小到大,因为对淑妃的宠爱,他确实对上官玉的关注要多的多。
然而,这个问题,没有任何人发现,这个以前在他看来毫不地位和用处的质子,居然看了出来,居然……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吗?
花容容一直埋头等待着皇帝的回答,她却不知道,在她等待的这些时间里,皇帝的千百个念头,已经有无数次可以让她粉身碎骨。
然而,在静默中等了良久之后,皇帝却没有出言伤害花容容,而是深深的看着她,说:“我以为,你会为自己求的!”
花容容看着皇上别有深意的眼神,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却也答道::“臣妾为三王爷求了,便是为自己求,只要父皇所关注他,我便也是受益者!”
皇帝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思索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说道:“这件事情,朕可以答应你,只是,你不应该这么轻易的就求了,你想清楚,朕在给你一次机会!”
花容容看着皇帝,似乎有心要提点一点她别的什么,当下心中疑惑,说:“忘父皇指点一二!”
皇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她,叹息一声,说:“比如……你应该求我让我赦免,假如日后,老三查出了是你杀害薛秋儿后,让我饶恕你!”
“饶恕我?”花容容惊讶,第一次听到薛秋儿这个名字,心中疑惑,不明白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帝看着她这个迷糊的样子,叹息一声,说:“你真是个迷糊的孩子……薛秋儿,可是你最好的朋友,你莫非不记得了?”
薛秋儿是花容容最好的朋友?花容容虽然心中疑惑,却也不敢过多的质问,然而……花容容杀了薛秋儿?
这是怎么回事?
上官晨在查这件事情吗?
薛秋儿是谁呢?花容容杀薛秋儿是为什么?
上官晨又为什么要查这件事情呢?
想到此处,花容容便是狠狠一声叹息,深深的说:“父皇,我并没有杀害薛秋儿,所以,不必求此事,而且……我既然求了,就不再改口,父皇金口语言,我虽不敢跟父皇相提并论,然而却也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皇帝赞赏的看了她一眼,说:“你有此心思,很好……既然如此,朕答应你,而且以后,朕一定会认真做到,绝对不会敷衍你!”
“不过……父皇,臣媳还有一事相求!”
花容容在皇帝疑惑的眼神下,说:“我的方子,送去了疫区,却不希望有人知道是我送的,我不想出头……”
本来皇帝的病,就是隐晦。
宫中知道之人不多,知道是花容容治疗好了皇帝的人,更少。
所以,方子的来源要想保密下来,却是轻而易举。
皇帝更为疑惑,却听到了花容容的解释。
她不想出头。
皇帝看着眼前这个容貌姣好,神色平淡的儿媳妇,第一次有了一种她很不一般的感觉。
当时,虽然心中不是很明白,皇帝却还是答应了花容容。
花容容放下心中所想,感激的点点头,在皇帝的准许下,退了出去。
然而,她自己的心中却也不明白了,为什么,她会牺牲那么大的机会,为上官晨求这种事情呢?
花容容看着离别了多日的三王府,既觉得陌生,又觉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