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晨跟在身后,看着她浅绿色的身影,就好像一只快乐的蝴蝶一般,那么无忧无虑的飞舞在田野间……
她一点都不像花容容,上官晨越来越疑惑了,到底现在这个花容容是真实的,还是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个,才是真实的……
不管是哪一个,上官晨都疑惑了,都被吸引了,可是……秋儿呢?
一想到薛秋儿,上官晨的眉头一拧,本已泛起了柔情的眼中,忽而泛起一丝逼人的冷酷。
他一定要冷静才是,不能够辜负了秋儿,秋儿的事情,绝不能就此作罢,不然自己的牺牲,岂非太不值得了么?
“老伯,这片地是您的吗?”花容容走了几步,遇到一个农夫在除草,问道。
年迈的老伯抬头,看到穿着虽简单却高贵无比的花容容,再一看跟在后面的上官晨和几个保镖,立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的说道:“官爷,还没道收成的时候啊,一旦收成了,我一定会第一时间交税上去的,您们放心吧,放心吧……”
看着老伯如此大惊失色,花容容觉得更加的奇怪了。
眼里不禁泛起了一丝狐疑的神色,看向老伯问道:“老伯,您快起来,我们不是收税的人,您为什么那么害怕呢?”
老伯抬头,见花容容模样就跟自家仙女的画像一样美丽,再对着花容容的眼神,不禁油然而生一种敬畏之感,连忙点头说道:“姑娘有所不知了,我们从来都没想过不交税了,可是那些收税的老爷们,总是怕我们会漏税,每批的收成还未收回家,就要来催个好几次,一个不顺心,就会对我们拳打脚踢啊?”
“居然有如此恶棍?”花容容眉目一跳,惊讶的问道。
老伯点点头,摸眼泪道:“看小姐应该是有钱人家少爷小姐,公子夫人,只怕不知道我们穷人的哭啊,哎……现在眼看着这蝗虫一天天多起来,只怕很快,就会群起而发,将庄家吃的干干净净啊!”
是啊,蝗虫将周围的树木都吃光后,当然就轮到庄家了,也许最后,还会轮到人……
花容容也不嫌脏,就在老伯地里的一块小石头上坐下,问老伯:“那你们不是很苦?”
老伯点点头,从旁边砍下一根玉米竿子,用刀小心的削皮去叶,也不知道做什么,老伯便削玉米竿子边说,“这还用说吗?富的是上面当官的,我们这些农民,自然只有吃苦的份,做的最多的是我们,得到最少的,却也是我们……”
老伯说着说着,真情意切,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老伯,那你们……每一年的收入能有多少呢?”花容容关切的看着老伯说道。
老伯沉思了片刻,看着花容容,长叹了一声,说道:“收入?我们这些穷苦的人,哪里还谈什么收入?每一年,家人若是能够吃饱穿暖,就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
老伯接下来的叹息声更长,对花容容道:“不怕小姐你笑话,我老汉活了六十多岁,还从来没有见过一整锭的银子啊!”
“什么?”花容容更加惊讶,现今社会,皆是太平盛世,虽然不至于人人富康,可有这么大一片田地的人,也不至于连银子都没见过吧?
“小姐,这庄稼地里没有什么好东西让您解渴,好茶叶也更是没有,这玉米竿子,跟甘蔗味道差不多,很是甘甜解渴,您跟少爷,试试看吧?”老伯说着,将手里已经削的干净整齐的玉米竿子递给花容容。
花容容惊讶的接过,问道:“这个东西,可以吃吗?”
老伯点点头:“小姐试试看。”
花容容蹙眉:“平日里,您老都是吃这个解渴吗?”
老伯点头:“是啊,家里条件不好,没人送茶水过来,个个都忙的很,我若是渴了,这可是解渴的好东西啊!”
花容容眉头紧蹙,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很不是滋味。
“那……您这样吃法,岂非浪费了很多庄家?”花容容好奇的问道。
老伯道:“不浪费,我选的都是长不出玉米的竿子,长的好的,我自然不会砍掉了,唉……哪里舍得啊。”
花容容长叹一声,拿起两根玉米蔗,递了一根给上官晨,另一根自己拿着,就要往嘴里送去。
“等一下——”玉米蔗还没送到花容容的嘴里,阿力就在一旁阻道。
“嗯?你也要?”花容容回头看了阿力一眼,好心的问道,说罢,就将玉米蔗递了过去:“给,你吃吧!”
“我……”阿力唇角抽搐了两下,苦笑一声,走过来,拿起一根银针,道:“王……王夫人,让小的给您试试吧!”
花容容脸色一变:“阿力,跟老伯道歉。”
“什么?”阿力看着花容容收回去的玉米蔗,有些听不明白。
“我说,快点给老伯道歉!”花容容看了一眼脸色变得非常难看的老伯说道:“这老伯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难道不应该跟这位老伯道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