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不断地摇头,“王爷,奴婢真的没有!”
“没有吗?”上官晨霍然起身,走到她面前,看着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上官晨,春花脸上的惊恐之色更甚。上官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将她左肩上的衣裳撕开,赫然有个三指大的伤疤。
上官玉与苏丞相眼中皆闪过一丝怪异,转瞬即逝。
上官晨冰凉的指尖掠过那道伤疤,“要不要告诉本王,你这个伤疤怎么来的?”
春花全身发抖,“这,这是奴,奴婢,小时候被火,火烧的!”
“被火烧?的确是被火烧的。春花,你在掩饰什么呢?”上官晨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她:“抑或是本王来替你说?”
闻言,春花的脊背悄悄冒汗。
“予国的宫奴,自小便被送进宫中。而这些宫奴进宫的时候,肩上都有个奴字!”上官晨好像在说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眼中已无半点情绪。
春花心中骇然,虽然极力强装镇定,但那一瞬间的异样,已全然落入上官晨眼中。
上官玉与苏丞相相视一眼,皆是诧异。
“春花,本王可说对?”
春花惨然一笑,那惊恐之色竟然完全消失了。“王爷,真是好眼力。我的确是予国的宫奴。”
“说下去吧。”上官晨又走回凳子上坐下。
春花讥诮一笑:“予国偏于西北,土地贫瘠。往往一干旱就是大半年,别收收成,就是牛羊也无法成活。很多人都是这样活活饿死,我的家人,我就是眼睁睁地看着家人死去。那一刻,我恨老天。年幼的我被人卖了,辗转进了皇宫,成为最下贱的奴!紫月国永远也不会发生那种的事,于是我总是在想,如果我出生在紫月国,就不会看着家人死去。我很清楚,予国想侵占紫月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之所以迟迟不动手,因为紫月国朝中人才济济,君臣一心。如果,君臣猜忌,紫月国的皇帝不再信任大臣,那么便是予国动手的时候了。”
“于是,你挑了本王下手?因为本王王妃是卫国公主?”
“这是其中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三王爷,比起七王爷,你在皇帝心中的位置并不高。”春花扫了眼上官玉,平静地道。
“大胆,竟敢挑拨两位王爷!”苏丞相喝道。
上官晨摆摆手,“她的目的都那么明确了,丞相你还要上当吗?”然后看向春花:“你是想逼本王造反?那你凭什么会以为本王会造反?”
“王爷,你不是比春花更清楚吗?王妃是你最大的弱点,再说,王妃的身份……呵呵,王爷,你有什么理由不动手?”
上官玉神色微微有些异样。
“但本王告诉你,本王不想!”上官晨淡淡地说道,“你非常聪明,这一步一步,都走得那么完美。可惜,你失败了。”
“是的,我失败了。的确是我陷害王妃,王爷要杀要剐请随意。春花知道,这样的事,死无全尸。既然做了,也早就想到了后果。”春花坦然。
上官晨盯着春花许久,才缓缓道:“你若是男子,绝非池中物。”
“王爷谬赞。”春花脸上再也寻不到一点害怕。
一直沉默的上官玉,此刻也怒道:“好你个奴婢,居然如此不知死活,胆敢陷害王爷。简直罪不可恕。”随后对上官晨道:“三哥,此事立即禀报父皇,好还三嫂清白。”
“不急。”上官晨淡淡地道,“七弟,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春花。
春花的心,忍不住突地一下。
“苏丞相怎么看?”上官晨又问身边的老狐狸。
苏丞相摸摸胡子,“让她签字画押吧,她已经供认不讳了。”
上官晨不语,只是深深地看了上官玉和苏丞相一眼,随后他转向春花,一字一句缓缓地道:“寻常的宫奴,都是在右肩,而你却是在左肩!春花,你在宫奴的身份不低!本王忍不住猜测,你真的只是普通的宫奴吗?”
春花惊了,虽然那种神色转瞬即逝,但是一丝不漏的落入上官晨眼中。
“本王要是没说错的话,你左肩上的不是奴字,而是一个梅花形的烙印。”上官晨的眼神骤然一寒,“你以为这样就能继续护着你身后之人?”
“既已被你识破,我又何须隐瞒什么?王爷不妨继续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