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合赤惕部准备阿勒特的葬礼和布尔罕的继任大典的时候,乏力不支的脱朵带人勉强回到驻地。一进帐房就发现叔叔和鄂尔勒克因端坐在首位,杜根也在一旁,还有其他重要的贵族。满身是血的脱朵还没来得及清洗一下就这样被大家看在眼里。脱朵心想“叔叔以及老不死的怎么在这里?他们不是应该去往阿尔泰山附近和准噶尔对峙吗?是不是知道我的事情了?以叔叔的脾气该不会杀了我吧?我要不要主动承认?看在死去的父亲的份上他该不会吧?...”转瞬之间,脱朵想了很多,却被和鄂尔勒克因的问话打断。
“你个混蛋东西,你看看你一身脏兮兮的跑哪去了,不好好在你的毡房里待着?”和鄂尔勒克因确实生气了,一个头领不在大帐待着,要是有敌人来攻怎么办?
和鄂尔勒克因想法是让这小子好好养养性子,才派他来本查干牧场的,没想到一同和杜根去合赤惕部他闯下那么大的祸事来,黑水城没要来不要紧,那本来就不是土尔扈特的地方,可是听说脱朵受伤了,和鄂尔勒克因急不可耐的和准噶尔达成协议,就带兵过来,发誓要向阿勒特要个说法,以便后续黑水城的故事。如今,自己来了,可是这个家伙放他鸽子,一等就是数天,回来还脏兮兮的,不知去哪里疯了。
脱朵看了一下自己全身,没有一处伤痕。脏兮兮?还真是的,污血染了一身两天过后自然呈现出污黑模样,也难怪和鄂尔勒克因会这样说。在他看来,叔叔迟早会知道这件事的,虽然很确信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可是有句汉话叫“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和鄂尔勒克因向着脱朵走了过去,可是脱朵以为事情败露和鄂尔勒克因又要打自己了,本能的跳开。这是什么情况?和鄂尔勒克因心想,随即又莞尔一笑“你这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叔叔呢?来让我看看你的手臂怎么样了。”
就是和鄂尔勒克因这句话,让从小缺少父爱的脱朵倍感情切。他一下子扑到叔叔怀中,和鄂尔勒克因也亲昵的抚摸着他。突然,脱朵擦干眼泪跪下说道“叔叔,您杀了我吧!我犯下不赦大罪了。”和鄂尔勒克因顿了一下,随即又笑了“呵呵!傻孩子,说什么疯话呢!不就是**了阿勒特的女人吗?这女人嘛!也就是男人发泄的工具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年要不是叔叔为了拉拢合赤惕部也不至于冷落了你呀!不过,他的儿子布尔罕砍伤你,就是罪不可赦,叔叔这次前来就是为你讨个说法。”
一旁的杜根心想,这一对活宝都什么逻辑?
和鄂尔勒克因越是这样袒护脱朵,脱朵就越是觉得对不起叔叔,他拼命的摇头。“呜~...我说的不是这个。”和鄂尔勒克因有些纳闷了,难道这家伙背着自己又干什么坏事了?先前还一脸和善的和鄂尔勒克因转瞬就变了脸,他变得威严了。
在叔叔严厉的目光之下脱朵低下头颅,慢慢哭丧着说道“叔叔,我趁着阿勒特带着那个小畜生。噢!不是,是那个布尔罕去兀良哈娶亲的时候,半道上和火落赤他们一起把合赤惕人干掉了。”
和鄂尔勒克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咬着牙狠狠的瞪着脱朵,正要扬起马鞭向他抽去的时候,脱朵这次没躲,而是被杜根一把抓住了。
“大汗,事情已经发生,再打他也没用的。先问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再说。”杜根不愧是部族的薛禅,盲目行动往往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鄂尔勒克因也是气急,他先找个地方坐下才指着脱朵“你继续说,给我说仔细点。要是丢了什么关键地方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从小就被和鄂尔勒克因收养的脱朵,已经被叔叔打得有了条件反射了,他还是本能的蜷缩成一团,丝毫没有了大将军的霸气与威严,倒像是一只癞皮狗一般。
“一天,我接到一条信息,说是有一个合赤惕部的大商队路过,正好我又被那布尔罕砍伤,就想着干脆就劫了这个商团让阿勒特损失一笔。没想到过去后才发现,带队的正是阿勒特本人,还有乌日昭和布尔罕以及几个贵族。我就想着要杀杀他们的威风,可是一路也没个好地方,就一路尾随。后来发现好像是去迎亲的,就想到以前布尔罕就曾定下兀良哈后部义若呼首领的女儿为妻的事。我一想干脆装扮成抢亲的人,可是我的人手不够就找套部蒙古的火落赤和著力兔帮忙。他们两个以前也与合赤惕部有仇,大家一拍即合。我们在木贡设伏,3000多人,他们就只有500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