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之后,二狗子就和婆姨说了合赤惕部的事情,并且希望能够到合赤惕部看看,或许真的试一次机遇。
“当家的!你真要到那个什么哈吃易部?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们娘几个怎么活啊!”二狗子的婆姨对此很是担心说着说着不由得哭泣起来。
二狗子躲在拐角不停的抽烟,呗、呗呗抽个不停。大概是被婆姨哭泣声烦着了,他用烟锅敲着炕沿说道“能有什么事?不要哭了,老子没被鞑靼人杀了,也被你给咒死了。”二狗子这么一说婆姨当下就不敢再哭了。
二狗子此时也冷静下来温柔的说道“你们留在家里,俺先去那里探探路,如果没事的话俺再回来接你们,你看咋样?”
“当家的,一定要去吗?”
“不去怎么办?咱家还欠郑老爷家两年的租子,这几年你又不是不知道,租子涨了三成可是庄稼的收成却是连租子都付不起的,我们没饿死已经不错了。”
二狗子说得不错,所以当祁贵准备去合赤惕部的时候,二狗子第一个报名。等大家抵达杀虎口的时候,祁贵一看才发现这次与他一同北上的百姓一共只有五人而已,看来他们都是探路的。虽然有点少,但是祁贵已经很难满足,尽管他没有完成任务,但是他相信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定能说服左相大人。
出了杀虎口一路向西,过了土默特部就自然会有人接应。扎都罗原以为套部之战跟着大哥就能有仗打,没想到布尔罕将他看得就像是笼中鸟一般,根本就没有机会上战场,这次又向大哥要来了接人的这么一个差事。
等到了接头地之后祁贵一眼就认出领头之人正是在狼骑军中挂职的三公子扎都罗。马上上前恭敬的说道“卑职祁贵参见三公子。”
扎都罗有些意外,几个汉民罢了居然还有人认得他。“噢?你是什么人,居然认识本公子?”
“回三公子话,卑职是内卫府外围成员,曾在临河有幸见过三公子一面,没想到这次的接头之人就是三公子啊,真是三生有幸。”
祁贵说完就将一个能证明他身份的腰牌递上,一个内卫前来查验后朝扎都罗点点头。扎都罗才说道“你既然是内卫府的人,想来是出去执行任务的,怎么这次就带这么几个人来?”
二狗子以及其他几人早已经被前来接应的合赤惕部军队吓坏了,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但一听祁贵等人的交谈才明白原来他们早就认识,而且貌似祁贵还是这些鞑靼人的手下。二狗子心想:我说么这家伙就是个穷秀才,变卖家私学人家做生意刚出关就遭遇马贼被劫掠一空。照着马匪的习惯又怎么会留他活口?
“好啊!好你个祁秀才,原来早已经投靠了鞑靼人,你这个汉奸。俺...俺真是悔不当初不听李老爷子的话,上当受骗。哎!好在就俺一人,如果拖家带口的,那俺就是见了阎王爷心里都会不安啊。既然都这样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几个人中只有二狗子一人敢站出来抗议反对,扎都罗还是挺欣赏他的。
祁贵被人这样骂道,渐渐感觉对不住自己的同乡,他极力辩解道“你们听我说,我不是骗你们的。我是投靠了合赤惕部,可我不是汉奸,合赤惕部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那里有很多像你我一样的汉人,他们过得好好的。真的,我所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合赤惕部真的会给你们每个人都分十亩土地,还能提供耕牛,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你们要相信我。”
祁贵都跪下了,只为求这仅有的五个百姓能够留住,他相信只要日后这五人回乡宣传,那一同跟进的百姓会越拉越多。
可惜几人已经决定不能再走了,他们说什么都要离开这里。扎都罗看不下去了,他说道“来都来了,何不到合赤惕部去走一遭,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扎都罗哪里是商量分明是带着威胁的意味。几人没办法只能被扎都罗押着回到临河,等待他们的不知道什么遭遇。
几人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临河,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里什么时候出现一座如此宏伟的坚城?简直要比大同城都要宏伟啊,而且里面商贾往来络绎不绝,看似绝对没有塞外蛮荒的迹象,倒有些显得一派富贵繁华的中原景象。
此时祁贵见五人看得眼花缭乱心中颇为得意“眼花了吧?我给你说啊,这临河城丝毫不比省城差,繁华还可能在省城之上,你们好好看看吧。”
到了临河城的内卫府大衙刘鼎臣见到了祁贵颇为惊讶“祁贵是你啊!”
“大人!卑职前来复命,但是卑职没能完成任务,请大人恕罪。”
刘鼎臣扶起祁贵,这些新招募的内卫府外围成员很少有能像祁贵一样的人。内卫府不是只招募的祁贵一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在回到明廷之后就杳无音讯了,不知道是潜逃还是被厂卫抓去了,只有祁贵一人平安归来,并且还带回了五个百姓。刘鼎臣知道他们是探路的,祁贵的方法绝对可行,只要他们在合赤惕部讨得好,那他们就会将合赤惕部美好景象描述给他们的亲朋好友,这样就不愁没有百姓前来投奔。
刘鼎臣走到几人面前说道“欢迎你们来到合赤惕部,你们大概知道我们的政策了吧?每人十亩土地,一头耕牛。当然土地需要你们自己去开垦,我们还会给你们提供足够的粮食支撑你们到夏粮收获。不管怎么说,头三年你们的收入所得将有六成归我们合赤惕部所有,自己只能留四成。三年之后一律十税一,到了收获的季节里,我们的军队会同你们一同收割,所以不用担心劳力不够。你们都听清楚了吗?”
“你们...你们真的给我们土地?”
“是的,每人十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