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的工作岗位是在江州第三人民医院药剂科,由于是刚毕业大学生,处在前半年试用期,没有任何经验,所以,需要在药剂科门诊药房、中心药房、药库等地轮流学习工作。
当然,虽然工作快半年了,由于资历尚浅,也就只能做些端茶送水、药物数据录入和往各部门联络跑腿的事情。
苏景的这个工作合同,是得到医院人事部保证的,试用期一过,只要医院下来名额,立刻把他转正成正式工,所以,重点大学毕业的他,才愿意暂时以合同制员工在三院上班。
正好,明天,试用期就到了,他准备明天去一趟人事部,问问上面有没有名额下来,早一天转正,悬着的心,才能落地。
上班之后,苏景有事没事,刻意去中医部转悠。药神塔里面的神技和知识,都是偏中医,所以,他去中医部,验证自身目前的医术水平。
令他感到惊喜的是,在中医部,看到的所有药方,他都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而且,这些药方在他看来,不是简单,而是小儿科!
“叶院长,这是我一点意思,是我一个叫张勇的同事介绍来找你,他给你打过电话了吧?我女儿,病情有点严重,麻烦叶院长亲自过问一下,希望能早点治好,拜托叶院长了。”
苏景从三楼中医部下楼走向一楼是,楼道厕所拐角的隐蔽处,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女孩,手里一包东西,往一个老医生手里塞。
那个穿白大褂戴眼镜的医生,苏景认识,三院副院长叶齐繁。
苏景来三院面试的时候,叶齐繁就是面试官之一。当时,叶齐繁对苏景并不满意,但最后,他没有提出来,少数服从多数,苏景还是被录用了。
看这情形,苏景明白,叶齐繁是在收患者礼金了。
心里一股愤怒从心头涌上来,医院就是因为有这种见钱眼开的蛀虫,才导致许多贫穷的患者看不起病。苏景农村出身,知道许多患者挣钱不容易,对没有医德的医生,最为痛恨。
眼见叶齐繁要将东西收下,苏景咳了一声,向两人走了过去。
叶齐繁和那男子都愣了一下,如此隐蔽的地方有人到来,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叶齐繁赶紧把东西塞还给那男子,道:“同志,我们这是正规医院,我叶齐繁从医二十几年,基本的医德还是有的。当初,有患者送我一套房子我都没要,我看,你还是把你的东西拿回去吧。你这做法,不是看不起我,是侮辱我们医生!你放心,你女儿既然送到了三院,三院一定会尽最大全力医治的……”
见到苏景走过来,叶齐繁脸有不悦,问道:“小苏,你不是分在药剂科吗,到这边来做什么?”
“叶院长好。”苏景强忍愤怒,“我去了趟中医部,正好内急,来这里上厕所。”
苏景看向叶齐繁身前的男子,男子穿着普通,三十来岁,怀里抱着的女孩脸色苍白,表情痛苦,似乎刚哭过,此时已经睡了。
“大哥,你女儿是不是吃不下饭,而且大口喘气停不下来,一哭的时候就会全身发抖脸色发青?”苏景通过观察女孩的面相以及表面症状,已经对女孩患的病有了初步判断。
中年男子吃了一惊,看向苏景:“医生,你怎么知道?你就这样看一眼,就知道我们青青患的什么病?”
“大概的病因我应该知道了。”看到男子高兴的表情,苏景心里也感到暖和。作为一个医生,最大的快乐,就是看着病人逐渐康复,露出笑容。
中年男子名叫江海,是江州一名普通白领,女儿**青的病很是奇怪,不知道看了多少医生,花了多少钱了,非但没有治好病,甚至那些医生连青青的病根是什么都没有诊断出来。
眼见青青病情越来越重,江海和老婆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无奈之下,通过同事介绍,私下找到三院副院长叶齐繁,叶齐繁是江州名医,他们希望叶齐繁能够尽力把青青的病治好。
见苏景目光坦然,信心满满,江海心里不由得有了几分底,不管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医生能不能治好青青,反正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家医院了,让他尝试一下,也没有什么损失。
“医生,青青得的是什么病?”江海说着将一个封好的信封往苏景手里塞,“麻烦医生一定要救好我女儿。”
看到这一幕,旁边叶齐繁脸色铁青。如果没有苏景,这个大红包,毫无疑问,会是他的。
不过,苏景不会傻到在叶齐繁面前收红包,而且,即便没人,他也是断然不会收的:“大哥,可怜天下父母心,我非常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你放心,你女儿的病只是血脉错位导致的机能紊乱,这是一种小病,不需要用药,也不要你花一分钱,这样吧,我给她推拿一下,回去调养一周,应该就能好。”
“真的啊?”江海大喜,以前带着女儿,不论去哪家医院哪家诊所,尽管没有诊断出病因,但每家医院几乎都要青青拿药、住院,折腾下来,家里的积蓄,基本上已经消耗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