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世充在天蒙蒙亮时就起床了,院子里的洗澡桶和昨天那块胰子还在,他这回自己打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然后对着镜子好好地理了理衣冠,让自己看起来真象一个文士了。
不知不觉,太阳慢慢地爬了上来,今天换了冯孝慈来接王世充。皇甫绩忙着在北城门那里安排指挥反贼家属中的妇孺出城的事情,没空过来,让冯孝慈接了王世充,到北城门处相会。
苏州城不是太大,王世充出来时看到位于城中心的那个粮仓还在冒着黑烟,不停地有被组织的百姓和军士向那里奔走。还有不少装满了水桶的大车运向那里,心中暗赞皇甫绩这戏演得挺象那么回事的。
走了半刻钟左右,来到了北门那里,皇甫绩正一身盔甲,外罩大红将袍,骑在高头大马上,指挥着城门处的军士搬开路障,准备打开城门,而在门内,已经聚焦了几百名妇孺老人,列好了队,打着包裹,正准备出城呢,而刘全则带着几十名军士,紧紧地跟在皇甫绩身后。
皇甫绩一看到王世充,就跳下马来,上前说道:“王参军,有劳你带着这些人出城了,我要上城指挥放下吊桥,顺便用强弓硬弩压阵,以防叛军趁机突袭城门。”
王世充点了点头:“应该的,辛苦皇甫将军了。”
皇甫绩转头对冯孝慈和站在一边的刘全说道:“你们两人负责城门这里的看守,记住,吊桥一放下来,就打开城门,尽快把这些人全弄出城去,然后关上城门,不得有误!”
冯刘二人表情严肃,齐齐地拱手行礼称是。转身开始指挥起士兵和出城的难民,王世充则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看着那扇深深门洞里的厚重大木门,他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王世充身边的一个矮瘦老头悄悄地问道:“这位小哥,你是带我们出城的吗?”
王世充转过头来,微微一笑:“老伯,我叫王世充,是皇甫将军手下的参军,带你们出城投奔亲人,也顺便和敌军的将领商量一些事情。”
那老头叹了口气:“造孽啊,小老儿本是这城里张家饭庄的掌柜,日子过得好好的,那不争气的儿子非要闹,出城跟着那个顾将军扯了旗子,害得小老儿夫妇都跟着他倒霉,给圈起来三个月了,王参军,你莫要骗我们,是不是要把我们推出城去开刀问斩啊。小老儿知道造反可是要诛九族的。”
王世充摇了摇头:“老伯你多心了,我大隋至尊一向行仁政,在江南十年都不收税,这次江南民众在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挑唆下起来闹事,想让至尊大开杀戒,失掉江南民心,至尊不会上他们当的。现在皇甫将军把你们放出城,就是要你们和亲人团聚,让他们改邪归正,心向王化,朝廷也会赦免他们的罪过。”
张老头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王参军,此话当真?小老儿听说这次闹得挺凶的,连这苏州城都给围上了,至尊真的能放过咱们?”
王世充突然想到这些人很可能在杨素大军到来后免不了玉石俱焚的结果,心中一阵酸楚,但还是狠了狠心,脸上也笑得更灿烂了:“老伯,你想想啊,如果真的要杀你们的头,直接在城里杀了就是,现在城外都是叛军,打开城门拉到外面,还怎么杀呀?再说了,要是想杀你们,还用得着让你们带上包裹行李出城?”
张老头的脸上终于笑开了花:“王参军说得真对,小老儿出了城后一定会劝我那儿子早早放下武器,归顺朝廷,千万别再打下去啦!”
王世充点了点头:“张老伯,兵凶战危,出去后早点带你家儿子离开军营,到别的地方谋生去吧,等这里仗打完了再回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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