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笑着点了点头:“还有别的解释吗?裴仁基也是老滑头,可不是傻瓜。再说前面宇文成都刚刚用了这一招,他能不留个心眼吗?反正就差这二百步,就算杨玄感突出来,只要后面的八弓弩箭不放。再冲上去也不迟!”
魏征叹了口气:“这帮人打仗就是互相算计来算计去,也是亏了杨玄感犯了这么多的错,才会落到这样的境地,不然,让杨玄感入了关中,我看以这帮人的德性。也是不可能奈何得了他啦。”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玄成,准备一下,要是杨玄感能逃过八弓弩箭这一劫,我想他是可以冲出来的,到时候,我们还得把整个局给做得漂亮一点才行。你注意到没有,刚才在东边战场上,有一支骑兵已经悄悄地向这里移动了,我看,也是想来抢功的。”
魏征的脸色一变,扭头扭向了东侧,只见一哨大约三千人的轻骑兵,人衔枚,马裹蹄,不声不响地冲进了后方七里左右的一片桃林之中,似是在作伏兵,他奇道:“怎么,居然有人敢和宇文成都抢功?”
王世充笑道:“虽然这支人马没打旗号,但我看出来了,领头的是斛斯万善,是卫玄派过来的,他的关中部队在这次的平叛中几乎损失殆尽,又给作为偏师打发到了次要战场,肯定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会派斛斯万善过来找机会劫杀,也就是卫玄还有胆子跟宇文述这样抢,换了别人,只怕连这个念头也不敢起啊。”
魏征有些紧张地说道:“那,我们的布置怎么办,会不会给斛斯万善撞破?”
王世充的嘴角勾了勾,低声道:“玄成,现在把我们王家的部曲带走,五百人就足够,换上叛军的衣甲,一会儿杨玄感若是冲出来了,就跟在后面,万一斛斯万善攻击杨玄感,你就挡住斛斯万善,记住,不要恋战,更不能留俘虏给他们,其他的事情,交给雄信来办。”
魏征点了点头,拨转马头,骑向了后方:“属下明白,主公,你放心吧。”
王世充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对着魏征叫道:“玄成,带上仁则一起去,让他换上金甲鬼面,明白了吗?!”
杨玄感终于冲出了这片血染的风尘,跟在他身后的骑士,已经不到四百人了,从三千骁果的骑阵之中冲出,虽然得了不少风沙的帮助,但也让他损失了一半人以上,剩下的战士们,人人浴血,个个带伤,而刚冲出风沙迷雾中,他就一眼看到了二百多步外,严阵以待的裴仁基,正站在帅旗之下,提着大刀,一脸的严肃。
杨玄感抹了抹自己嘴角边的血迹,这会儿,他的左肋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他一把抓起马鞍上的一个大酒葫芦,拔开塞子,仰头就灌了三大口烈酒,这会儿,只有酒精的刺激,才能让他稍稍地化解那锥心的疼痛。可是他在喝酒的时候,心中却是飞快地在思考着:裴仁基为何撤出了这么一片空间,没有派后续援军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