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孔二狗的小兵,曾经是杨玄感的一个亲随,杨玄感兵败之后,孔二狗无处可去,只能上了黑虎山,他看着李密的眼中,泪光闪闪,颤声道:“李军师,李军师,你,你还记得小的吗?!”
李密叹了口气:“大哥身边的人,我又怎么会记不得呢,只可惜。。。。”说到这里,他想到杨玄感一家的悲惨结局,声音也不免哽咽了。
郝孝德确认了李密的身份,对着孔二狗摆了摆手,孔二狗抹了抹眼中的泪水,向郝孝德行了个礼,退出了大堂,郝孝德仍然坐在椅子上,大喇喇地说道:“既然是名满天下的蒲山郡公,那请恕我刚才失礼了,请上座!”
两个喽罗拿过一张胡床,放在右首,也算上座了,李密的脸色微微一变,他原本以为这个郝孝德也算一方豪杰,起码的爱士之心应该是有的,但现在看来,只不过是个粗鲁的山大王,看来今天和他的见面,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
李密咬了咬牙,冷冷地说道:“郝头领,在下今天是听到了头领的威名,想和您共商大事的,这些客套的礼节,也就免了吧,还是开诚布公地谈一谈的好。”
郝孝德懒洋洋地一边看着自己的指甲,连正眼也不看李密一下,一边说道:“哦,大事?蒲山郡公说的大事,该不会是象杨玄感那样扯旗造反,直取东都吧。”郝孝德此话一出,两边站着的十余个头领和喽罗,全都哄堂大笑起来。
李密的鼻子抽了抽,平静地说道:“郝头领,在下诚心来投,就是想和您真的做一番大事,现在隋室无道,天下大乱,四海英雄,都有取而代之之意,前一阵我大哥起兵,虽然最后遗憾地失败,但是他登高一呼,旬月之间,就有众十余万,甚至差点攻下了东都洛阳,人心向背,一目了然,就是您这里的兄弟,也有不少象孔二狗这样来投的前义军官兵吧。”
郝孝德的脸色一变,坐直了身子,两眼之中闪过一道冷芒:“李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想说,我这里有不少是你的旧部,所以我得听你的,跟着你继续扯旗造反?”
李密平静地摇了摇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现在隋室已经失去了天下的控制之权,就连这次征讨高句丽,尽管杨广下了******,但路上的援军十有七八都逃散了,现在集中在涿郡的兵马,也就二三十万,不到第一次征高句丽的二成,这说明暴君的权威已失,连地方官也开始不买他的帐了,不趁此良机起事,更待何时呢?”
郝孝德冷冷地说道:“圣上就是再不济,也有几十万大军,前几个月剿灭杨玄感起事的时候,那可是能调动百万大军的,两次征伐高句丽不成,很多人死在异国没有回来,加上天下的变乱四起,各地都需要军队镇压,维稳,所以一时凑不足出征大军很正常,李先生,我知道你报仇心切,但是我们寨子几万兄弟聚在一起不容易,现在有口饭吃就很满意了,并不想做什么你说的大事。”
李密叹了口气:“郝头领手握数万精兵,只要想扯旗起事,一个月内就可以横扫河北南部,隔断大运河,东可入齐鲁,南可取中原,西可入并州,如此良机,不去把握,只会给自己留一生遗憾的。”
郝孝德冷笑道:“我觉得杨玄感杨公子才是给自己,给全家留了一生的遗憾,李先生,都说你才可济世,但我看你若是真有传说中这么有本事,又怎么会混成这样,来投奔我呢?哈哈哈哈哈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