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辩也开口道:“是啊,大帅,这洛水之上的渡河点并不多,如果不架浮桥的话,也就七八处可以强渡,而且这些地点的对面,都有敌军的深沟高垒,敌军若是趁我们半渡而击,只怕难以抵挡啊。”
王世充微微一笑:“各位但请安心,这一次,李密绝不可能象上次那样横击我军,他这样深沟高垒,就是畏惧我军的装备精良,士气高涨,不敢出营决战,本身气势上就输了一段,而且我军这回早有防备,不会再给他直接横冲的机会,只要过河,就直接攻击他的大营。”
关中大将霍世举的眉头稍皱:“这样强攻敌军大营,是不是草率了点?我看李密的营垒防备很严,不是这么容易攻破的。”
王世充摆了摆手:“营垒虽然严,但是营中的军士,却多是新近来投的乌合之众,我最近仔细观察过,李密放在一线大营里的,不是他们瓦岗本部的精锐,而是象孟让,李公逸,黑社,白社,张青特,黄君汉这些新近来投奔他们的各路反贼,这些人并没有瓦岗军的装备和战斗力,一旦遇到我军的猛烈攻击,只会迅速地崩溃,然后反过来冲散李密的第二线部队。”
众人都听得连连点头,王世充正色道:“所以此战的关键,就是一个快字,为了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我现在才召集各位军议,就是不想让敌军有所察觉和防备,一个时辰内,连吃饭时间在内,所有部队必须列阵完毕,半个时辰的投石机与八弓弩箭袭击后,大军必须强渡,过河之后,一定要不怕伤亡,迅猛地进攻,不能慢慢地在河滩上列阵,这只会给敌军增援的机会!”
“本帅现在命令,各位将军,各率本部,四更造饭,五更出营,列阵的同时就用投石机开始攻击,半个时辰后,全军渡河,本帅亲自率淮南军和费将军的淮北铁骑,直冲敌军正面,明天夜落时分,本帅与诸公,在回洛仓城中一醉方休!”
半个时辰后,瓦岗军大营,回洛仓城中,也响起了鸣将鼓,睡眼惺忪的各路头领,一个个揉着眼睛,走进了帅帐之中,却是个个脸色一变,只见李密趴在一张行军榻上,屁股上裹着厚厚的绷带,脸色惨白,眉头深锁,而翟让,裴仁基等大将,则个个眉头深锁,神色严肃。
当年曾经释放了翟让的大理寺狱吏黄君汉,看到天下纷乱,也弃官回乡,组织起了一只几千人的义军,在淮北一带啸聚山林,瓦岗势大之后,他也率众归附,成为了急速扩充的瓦岗大军中的一路寨主,这下看到李密的样子,眉头一皱,问道:“魏公这是怎么了?”
李密咬了咬牙,说道:“本帅中了王老邪(自从与王世充对阵之后,李密下令全军开始叫王世充为王老邪)的暗算,在侦察敌情时被流矢所伤,以至于此,不过本帅的伤情不碍事,只是王老邪暗算得手,现在好像已经是在整军出阵,准备出战了,大家一定要千万当心!”
孟让哈哈一笑:“魏公不必太过担心,这回我们有洛水为险,又有这么庞大的军队,王老邪虽然善战,但这回他面对的是咱们瓦岗大军,可不是以前的各路民军武装了,加上咱们高沟深垒,绝不是这么容易攻破的,他若是改强攻,管教王老邪片甲不留!”
李密长叹一声:“都如孟头领这样想,大势危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