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青奴骂道:“娘的,不砍了你这颗狗头,怎么对得起洛水死难的兄弟。”他须发皆张,一抄大斧,就要上前。
来整连忙说道:“老费,别冲动,大帅有令,务必生擒王德仁,你难道忘了吗?”
费青奴叹了口气,把两把大斧头插回了背上,恨恨地说道:“便宜了这小子。”
王德仁一降,其他的贼寇们纷纷扔掉了手中的刀剑,跪地求饶,来整一挥手,几十名家丁部曲跳下了马,拿出手中的绳索,把这几百人五花大绑,串成了一串,王德仁被排在了第一个,心有不甘的走向了河阳城。
河阳城,中城,这会儿所有的民居已经给拆了个干净,老弱妇孺们正拎着大包小裹,推车扶车,背着孩子,鱼贯出头,而壮丁们则和不少赤膊的军士一起,削着木头,在那些给拆掉的房子的废墟之上,搭建起一顶顶的营帐,粗粗看去,已经是星罗棋布,足有六七百顶了,整个中城之内,都成了一个巨大的军营。
王德仁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营地,而他身后的几百名贼寇则小声地嘟囔着:“这是做什么呀,在城中又扎营寨,不是多此一举吗?”
走在前面的沈光冷笑道:“你们这些蠢材,又怎么知道大帅用兵之妙呢,还是先担心自己的小命吧,大帅在河边不杀你们,不代表现在不杀,也许,就是要拿你们祭旗呢。”
王德仁突然想到王世充这个王老邪的外号得来,当年在江南坑杀几万俘虏,可是眼皮都不眨一下,他几乎要晕了过去,几个粗壮的军士上前,把他生生地架住,几乎是连拉带拖地,带到了王世充的中军营帐。
冬日的太阳照耀着这片城中的工地,一面“王”字大旗,高高地飘扬在郡守府前,这里几乎是整个中城唯一没有给拆掉的建筑了,不过就在这个郡守府的院子内外,到处是打着赤膊的军士,在挥汗如雨地打着木桩,做着帐蓬,沈光跳下了马,走到人群之中一个赤着上身,正拿着锯子在锯木头的老兵面前,拱手道:“大帅,沈光不辱使命,敌军大部歼灭,不过王德仁以下六百四十七人,尽数擒获,余者斩首八千九百三十二级。”
这个赤着身子的老兵转过了身,抹了抹身上的汗水,可不正是王世充,王德仁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没有想到,这个名震天下的大枭雄,居然还会在这里跟手下一起锯木头建营寨。
王世充微微一笑,一边往身上套起一件披风,一边说道:“你就是王德仁?”
王德仁忙不迭地点头道:“正是正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王大帅的虎威,还请您看在咱们都姓王的份上,饶小人一命吧。”
王世充笑着看了看一边的旗杆上高高飘着的大旗,说道:“咱们这面大旗,还少点血色,这对作战不太有利,王寨主,我看你的血挺适合染一染这大旗的,你觉得呢?”
王德仁几乎要哭出来了,整个软到了地上,号啕大哭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我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官军的事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