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侦骑来报,说是黄河南岸和运河西侧,出现了大量的隋军游骑,显然是在侦察我军的补给时间与线路,现在军中的存粮不过旬日之用,万一粮草不济,军心浮动,到时候就不是攻下河阳的问题了,而是我军能不能顺利地撤回回洛!”
众将听得连连点头,郝孝德勾了勾嘴角,说道:“魏公,若是河阳不能一鼓而下,那我们不如暂且收兵,或者干脆去攻洛阳,洛阳虽大,守军也多,但毕竟没有王老邪,可能攻打的成功率更高一些。”
李密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可,王老邪前日里偷了我军近万匹的战马,现在他的骑兵也有上万,若是我军全力攻城,他或是从背后掩杀,或是干脆去抄我军的运粮船队,都是非常头疼的事,东都毕竟守卫森严,当年曾经拒我义兄的十万精兵于城下,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攻破的,而用兵如神的王老邪再在外面作为游击,那就更难办了。”
李密的眼中精光闪闪:“现在的情况是我军虽然众多,但是粮草不济,士气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迅速下降,而城中守军数量虽少,但是已经渡过了最困难的时刻,随着守城战的一次次胜利,他们的士气会越来越高,信心越来越足,河阳城本就是隋军的后方基地,粮草物资充足,守个三年五年也不成问题,所以我军必须速胜,若不能速胜,洛阳亦不可攻,只能回师回洛仓城,再作良图。”
裴仁基的面色凝重,他的浑身上下都是湿淋淋的,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黄河水,他想了想,说道:“那魏公的意思,是要撤回河阳吗?现在东西南这三处地方都试过强攻,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难道要集中所有的部队,强攻北城吗?”
李密的嘴角边勾起一丝笑意:“西城的水道不可攻,南城太窄不好攻击,而东城的城头遍布八弓弩箭,城外从大营到城墙,距离又过长,容易给敌军的守城机械大量杀伤,如果不能用骑兵突然攻到城下,只怕很难攻克,想来想去,现在最好的攻击点就是北城了,但是王老邪也早就注意了这点,今天我军四面攻城,只有北城的守军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的,而且是来整在那里坐镇,我军出奇不意的机率很低。”
程咬金恨恨地说道:“可是就这么撤了,实在不甘心啊,太窝囊了!”
单雄信微微一笑,说道:“胜负乃兵家常事,来日方长,我军洛水大胜,本就是趁胜而来,就算偶有小挫,也无伤筋骨,魏公,末将愿意领兵断后,为大军的撤离提供掩护!”
李密的眼中冷芒一闪:“谁说要撤了?本来本帅一直在想一个良策,但今天,独孤武都的叛变,倒是突然让我有了一个好办法!”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齐声问道:“魏公有什么好办法?”
李密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河阳军的家属不是都在后营作为人质么。嘿嘿,攻下北城,一举击破河阳,就全靠这些人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