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彦藻双目尽赤,不停地砍杀着周围的隋军骑兵,只是无论他如何地左冲右突,身边的隋军却象是总也打不完,这些铁甲钢盔的骑士们,甲骑俱装,个个力大过人,就是房彦藻自己和他们较量,也难有什么优势,多数是打上几个回合就错马而分,自己都打不死几个敌军,更不用说手下们了,这仗越打越让他心寒。
突然,烟尘一侧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鼓角之声,正在与瓦岗军骑兵厮杀的隋军骑兵们,纷纷掉转马头,打马就走,房彦藻正想追击,却是当面一阵密集的箭雨袭来,连忙举盾防御。
等到房彦藻和手下们放下手中盾牌的时候,对面的隋军骑兵已经不见了踪影,战场突然变得平静了下来,视线所及之处,只有遍地的尸体,绝大多数是给打得骨断筋折的瓦岗军骑兵,而那些失去了主人的马儿,则在战场上来回游荡着,有些低头在舔着已经死去的主人的脸,想要他们重新站起,睹之让人伤感。
房彦藻叹了口气,转身四顾,跟在自己身边,慢慢围上来的骑兵只剩下不到六百了,也就小半个时辰的厮杀,自己的部曲亲卫就损失了近一半,这可比前面死了几千轻装步兵和弓箭手,更让他心疼,毕竟,那些炮灰多半是收编的王德仁旧部,而这些部曲骑兵则是跟随自己好几年的老弟兄,再想培养,绝非易事。
不过房彦藻也算是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手下的这些骑兵,战斗力比起隋军的精锐骑兵,还是差了许多,这种烟尘之中的近身格斗,来不得半点讨巧,就是实打实的战斗,结果却打成了这样一边倒,这让本来信心满满,总以自己的手下并不太次于内马军的他,无比地沮丧了。
一阵马蹄声从侧后方响起,房彦藻的脸色一变,大吼道:“转向,迎敌!”
几十名围在他身边的亲卫骑兵们连忙放弃了向前方的奔驰,纷纷掉转马头,抽出铁棒,大锤等武器,准备近身格斗。
烟尘之中冲进来的却是一队身着土黄色衣甲的瓦岗军骑兵,为首一人,手提长刀,正是李善行,房彦藻松了口气,沉声道:“好了,是自己人。”
李善行冲了过来,对着房彦藻说道:“房将军,我大哥有令,让小弟率雍丘骑兵前来相助,听你的节制。”
正说话间,又有一彪骑兵杀到,房彦藻的脸色一变,正要防范,李善行却是笑道:“不用紧张,房大哥,这是周文举周兄弟的飞虎山骑兵。”
房彦藻这会儿也看到了周文举,点了点头:“你们还是来助我了,真是不错啊,哼,总不象那些缩在寨子里的怂包一样,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