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荒原战场,罗士信浑身上下血汗淋漓,在千军万马之间来回冲突,所过之处,金刚杵挥动不止,几乎每一下,都能击落一名隋军铁骑落马,已经打断了多少根马刀,骑槊,连他自己也记不得了。
“呼”地一声,罗士信再次一杵捣出,一个当面的重甲骑兵闷哼一声,脑袋就象个给砸碎的西瓜一样开了瓢,红白之物溅得罗士信满身都是,他哈哈一笑,伸出舌头舔了舔面当上溅到的脑浆,这种血腥的味道,对他来说无异于最好的美食。
一个隋军骑兵悄无声息地从背后接近罗士信,慢慢地举起了手中的铁棍,罗士信猛地一回头,厉声道:“小子,想偷袭我吗?”
这人一下子愣在了原处,还没来得及一捧子砸下,只听一声破空之声,他的咽喉之处顿时扎上了一根大箭,把整个脖子射了个对穿,双眼一黑,就落马而亡。
罗士信勾了勾嘴角,向着来箭处说道:“三郎,你怎么来了?”
王伯当在几十名弓箭护卫的伴随之下,一路驰至,他抹了抹脸上的汗水:“我看你这里情况紧急,单雄信现在在指挥攻击东城,我带着本部骑兵来帮忙。”
罗士信转眼四顾,看着本方已经被分割包围,一队队地击溃,消灭的战局,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大势已经不可逆转,我军被敌军三面夹击,都没办法展开队形,你这五千人来了也没用,趁着现在还没有失去组织,咱们得赶快冲出去才行。”
王伯当点了点头:“我来就是接应你撤离的,能冲出多少是多少,咱们合成一处,向南突围。”
罗士信点了点头,回身对着自己侧后方的掌旗护卫吼道:“吹号,分散突围,向东面十里处的荒坡集中。”
费青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在他的面前,七零八落的瓦岗军内马军铁骑,正在潮水般地向着东面溃散,旗帜,马甲弃得到处都是,而一边散落的战场上,几百名没有突出去的瓦岗军骑兵纷纷下马解甲投降,百余名隋军骑士正在把他们用绳子捆在一起,而一百多们辅助骑兵则把他们的军械和铠甲收好,往马背上放。
来整笑道:“总算打退了瓦岗军的内马军,他们的战斗力还真是强,若不是我们这样三面夹击,只怕想胜,也没这么容易。”
费青奴摇了摇头:“主要还是沈光太厉害了,奶奶的,六郎,今天我们两个加起来,怕是还没人家一个杀的多。”
来整点了点头:“是啊,今天他是杀疯了,我看到的就最少给他一个人杀了两百多,全是一槊毙命,连骑槊都换了三四柄,我来整征战一生,如此猛将,还是第一次见哪。”
费青奴不服气地勾了勾嘴角:“哼,他主要是马快,要是老费我也有这样的宝马,只怕也不会比他差到哪里。”
来整笑着看了看费青奴手上已经砸缺了口的大斧头,说道:“你得先把这斧子给换了,昨天就给你说了,这玩意太容易卷刃,你看,现在成这样,只能当铁棒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