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蕴破口大骂道:“奸贼,恶棍,你们宇文家的这些贱种,不得好死。”
宇文智及眼中杀气一闪,亲手从身边的一个军士手里抢过一把钢刀,狠狠一刀就把裴蕴的脑袋直接砍了下来,血泉喷涌,而西瓜一样的脑袋滚出五六步远,宇文智及仍不解气,上去一脚又把裴蕴的脑袋踢出几步,骂道:“老狗,看是你先死还是我们死!”
裴世矩吓得尿都要流出来了,跪倒在地,看着裴蕴和虞世基的脑袋,痛哭不已,一边哭,一边在想:“奶奶的,以前听了王世充的话,一直给这些当兵的小恩小惠,还给他们找老婆,结果就换来这个结果,老王你真是害了我啊。”
宇文智及满脸狞笑,提着滴血的钢刀,走向了裴世矩:“裴尚书,对不住了,这可是圣上的旨意,你们三个,民愤太大,又与全军将士为敌,只好借你们的脑袋,先平众怒了。”
一个军士突然跪了下来,说道:“宇文将军,裴尚书是好人哪,去年我的婆娘,还是他在江都给我找的哪,请您饶他一命吧,我愿为他代死。”
又有几个小兵跪了下来:“将军,求求您放过裴尚书一命吧,他是好人,对兄弟们经常接济的,没有帮独夫为祸天下啊。”
这一下引发了连锁反应,几乎满院的将士们都跪了下来,齐声道:“真的不是裴尚书的罪啊,请您放过他一马吧。”
宇文智及的脸上肌肉都在跳着,钢刀上的血滴一滴滴地流下,他厉声道:“不行,这是圣上的旨意,谁也不能违背,既然圣上要下罪已诏,那就得由这几个奸臣来承担责任啦。不然难道是我们作乱吗?”
正说话间,宇文化及的声音从门口响起:“何事如此嘈杂?”
裴世矩连忙一路爬着过去,两边的军士们让开了一条道,只见宇文化及骑着高头大马,志得意满地立在院外,裴世矩对着宇文化及磕头不止:“宇文将军,请您放过我一命吧,我愿意效忠您,忠心不二。”
宇文化及的心情显然很好,因为他看到了院内的那两个人头,其实他和自己的弟弟一样,最恨的,最不能原谅的就是这两个当年想借着私卖生铁案杀了自己的家伙,对他们的恨,甚至于超过了杨广,因为毕竟杨广还给自己留了条活路。而这两个,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整。“
看着跪在自己的马前,象个磕头虫一样的裴世矩,宇文化及的心情好极了,终于,这些个看不起自己,看不起宇文家的文人们,都象这裴世矩一样,在自己面前就象一条狗一样地屈服了,一想到等会儿在朝堂之上,百官也会象他这样,他就忍不住放声大笑,挥手道:“裴尚书,你不用担心,虞世基和裴蕴是首恶之臣,你和他们不一样,只要你肯效忠于我,我是不会亏待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