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济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只是那些刚才能打得城墙都在晃动的武器是什么?不是这种飞石吧。”
来整摆了摆手,指了指面前的城墙,说道:“老刀,你看看城墙的上面,就知道了。”
来济探出了脑袋,出了那女墙之外的垛口,脸色一下子大变,因为这面城墙之上,插了足有几百枝的大小不等的飞槊,深的入墙足有半尺之多,他抽回了身子,吐了吐舌头:“这是什么武器,能打进城墙?”
来整一指那对面五百步外,正在被炮手们手忙脚乱地在抬高仰角的那二十部床弩,说道:“就是这个东西,听陛下说,是叫床弩来着的。”
来济的脸色一变,正要说话,只听对面一阵号角声响起,几十个手持巨锤的力士,狠狠地抡起了巨锤,机关被砸中的声音,“咔嗒咔嗒”,不绝于耳,而数不清的飞槊,漫天飞舞,直接奔着城头就飞了过来。
“轰”“啪”之类的声音不绝于耳,那飞槊划过长空时的尖厉啸声,如同后世的导弹发射,或者是防空警报,震得人五脏六腑都在抖动着,不少飞槊打中了城墙的垛口,把这些足有几十斤重的城头垛石,打得生生断裂,连同这些飞槊一起,重重地落下了城墙,半天,才听到落地的声音。
一根黑压压的长槊,直奔着来济和来整这一位置飞来,几个军士高呼道:“大帅当心!”话音未落,他们就飞扑到了来整的面前,用身体和铁盾紧紧地挡住了来整兄弟二人。
来济吓得脸都白了,一抱脑袋,连忙就蹲了下去,只听到“彭”地一声,那是飞槊重重击中铁盾的声音,一个挡在前面的部曲护卫,举着的铁盾给这一槊狠狠地击中,惨叫一声,整个人都飞了起来,撞到了后面的城楼梁柱之上,只听“喀哒”一声奇怪的响声,好像是背骨折断,整个人吐了一口血,就晕了过去,人事不省,一边的几个蹲着的小兵连忙把他架起,飞快地奔下了城墙。
一阵灰尘四落,那是城楼之上的浮灰,给这一撞之下,剧烈地抖落,把来整和身边的十余个卫士,都给浇了个灰头土脸,可是他们一个个都保持着正襟危坐或者蹲坐的姿势,如同泥雕木塑,动都不动一下。
来整叹了口气,伸出手,拍了拍来济脑门上和头顶给淋下的一片浮灰,淡然道:“九弟啊,为将者,需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战场之上,矢石横飞,一槊飞来都受不了,还怎么坐在这里稳定军心呢。如果这一槊命中注定会取你的性命,你就是躲进深宫大内,也逃不了这一下的。”
来济的满脸通红,站起了身,朗声道:“大帅教育的是,是我胆怯了,从现在开始,就算我给一槊穿个窟窿,也绝不动一下。”满天的飞槊不停地从他的头顶和身边飞过,可是来济却是咬着牙,死死站定,一动也不动。
来整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是我们来家男儿。兄弟们,大家要牢牢守住,不动如山,准备迎接敌军的步兵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