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免有一点讽刺,可花景的心中却充满了感激,因为陈二嘎给了他尊严。
“既然大家都已经相互认识了,我也就不多说了,三天之后,准时动手。”吴丽斯站在人群中间,朗声说道:“现在,大家都可以回去休息了,这三天,你们最好都给我把精神养足,动手之日,不可以出任何一点差池,谁要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而牵连了整个行动,我一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的话说的并不重,可是却有一种不容人质疑的意味在其中,谁都相信,她说的出,就一定也做得到。
昏暗的房间里,流着昏暗的灯光。
这件房间布置的并不华丽,但却很柔和,一走进这个房间,陈二嘎就想睡上一觉,可他现在不能睡觉。
他知道吴丽斯还有话要跟他单独说。
说的自然就是这次行动中,他所要扮演的角色。
吴丽斯倒了满满的两杯葡萄酒,葡萄酒的颜色很深、很红,就跟鲜血一样。
“来,干一杯。”吴丽斯将其中的一杯递给陈二嘎。
陈二嘎拿过来,却没有喝,而是放在了桌子上。
客随主便,陈二嘎这么做,当然有点不给吴丽斯的面子。
“你不喝酒?”吴丽斯稍稍皱了皱秀眉,两只闪着碧绿色的眼睛盯在陈二嘎的脸上。
“有时候喝,而且喝的很多,但今天我却不想喝。”
陈二嘎避开她的视线,走到了桌子边,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茶杯,又撕开一个茶包,将细碎的茶叶倒进了杯子里,再冲进一杯开水……
吴丽斯看着,笑道:“怎么,你喝茶?”
陈二嘎晃了晃茶杯,说道:“是,有时候喝。”
“你这样一个人,居然会喝茶。”
吴丽斯觉得有点不太相信,茶,本来应该是闲人跟雅士喝的,但陈二嘎既不是闲人,更不是雅士。
“喝茶没有什么不好。”
陈二嘎咳嗽了一声,将茶杯端起来,吹了吹漂浮在上面的茶沫。
吴丽斯眯着长长的眼睛,笑意盎然地说道:“你是不是怕我在这杯酒里面下迷yao,你怕喝完,会酒后乱性,是不是?”
陈二嘎居然不否认:“差不多,我有时候,不但不相信别人,连自己都不太信任。”
“这是好事。”吴丽斯反而赞扬:“在这样的一个肮脏的世道上,轻信别人,简直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你这个习惯应该永远保持下去。”
陈二嘎用杯盖切了切茶叶,轻轻地呷了一口,淡淡地说道:“我想你找我单独来你的房间,应该不是为了说这些废话吧。”
“当然不是。”
吴丽斯不笑了,她吸了口水晶杯里的红酒,然后悠悠地说道:“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你在这次行动中,扮演的角色非同寻常,你是最为关键的一步,我之所以把日期延长为三天后,就是要你在这三天之内,去做一件事情。”
陈二嘎又喝了口茶,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觉得茶叶很好喝,跟抽烟有种不同的感觉,他甚至暗下决定,以后可以少抽烟,改喝茶了。
“做什么事情?”陈二嘎看着杯子里在逐渐下沉的茶叶。
“我要你混入唐门之内,而且不能让唐门的人,得悉你的目的。”吴丽斯朝着陈二嘎走近了几步,目光坚毅,说道:“你能不能做到?”
陈二嘎吸了口气,不假思索地回应道:“我能不能做到,就看柳青衣了。”
“柳青衣?”吴丽斯不懂。
“柳青衣如果没有失踪,这件事本来应该是他去做的,我想他已经将全盘的计划都做好了,也就是说,我可以少做很多事情。”陈二嘎怕她不懂,又接着解释道:“我只要装作是柳青衣,那么,就可以顺利地混进唐门,因为柳青衣肯定早就将这一切都安排妥停了。”
吴丽斯终于听明白了陈二嘎的话,眨了眨圆圆的眼睛,说道:“我知道柳青衣做事,都是可保万无一失的,只不过,你并不是柳青衣,你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唐门,难道唐门的人都是瞎子,都看不出来你真实的身份?”
陈二嘎背靠在桌沿上,将手里的茶杯放下,先反问道:“你知不知道,在这个世上,有种叫做“易容术”的东西?”
“易容术?”吴丽斯当然也听说过,这是一种很古老的易容法子。
“不错。”陈二嘎看着对面的墙壁,悠悠地说道:“易容术最早是由你们波斯传过来的,不过在我们国家,被发扬光大了,易容这一行,造诣最高的,当属昔年的月岩老者,他的易容功力,可以说是精妙无方,直入化境,不但可以把男人易容成女人,也可以把人易容成狗,外人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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