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寒的剑锋在柳青衣背部的骨头上摩擦着,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
他拳头紧紧地握着,瞳孔收缩,全身都在颤抖。
如果不是刚才仓促间利用fa论抵挡,他的下场应该跟当日的隋唐一样,直接被洞穿了。
他小看了左让,同时也高估了自己。
“死……”
左让怒吼一声,手上灌满力量,只要剑尖再往前一分,那柳青衣就会跟隋唐一样的下场。
有人说,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有人说,命由天定。
可命运究竟如何,没有人知道。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忽然一道漫天的黑影咆哮而来,那威力,仿佛可以将天地间的一切全部吞噬。
左让大惊后退,剑尖从柳青衣的身体里拔出。
黑影来的快,去的也快,等到左让的眼前再度恢复了明亮,他发现柳青衣已经不在原地了。
他很清楚自己刚才的一击,虽然没有令柳青衣致命,但绝对可以柳青衣下半辈子成为一个废人了。
到底是谁救了他?
陈二嘎趴伏在地上,他连动一动都显得很困难,但仍旧挣扎着朝着路边的一棵将要倾倒的苍天大树看了过去。
在树顶上,有一个人,那人并不高大,但却有种令人不敢平视与亵渎的神芒。
他的背后是一轮圆月,将他整个人映照成黑色,使得别人看不到他的脸。
他的身上裹着一件宽敞的披风,在空气中摇摆。
左让看着这个人,想怒喝,可偏偏说不出话来,因为这个人站在那里,就像是神一样,压迫着所有人的神经。
这种感觉,对于好战善斗的左让来说,是极其不舒服的,他的喉结滚动着,看着这人黑色的身影,忽然吼叫了一声,挥起巨剑,舞起一片赤色的火焰,朝着这人直砍了过去。
“不要……”
陈二嘎想阻止,可已经来不及了。
这人站在那里,只是稍稍抬了抬手,一股强烈的无形能量立刻就袭上了左让的全身,没有光芒,也没有声响。
左让脸上的肌肉都被这股无形能量逼迫的不断抖动,下身的那条灯笼裤全部撕裂,可他并没有退却,他还在坚持。
他不容许自己失败。
“你不是他的对手,你这样下去会死的。”陈二嘎咬着牙,冲着左让嘶嚷道。
他第一眼看到这个人,就能够感受到那种无以匹敌的威势,就算陈二嘎现在安然无恙,跟左让联手,也绝对动不了这个人的一根毫发。
左让的口中已经流出了鲜血,身上的骨骼在啪啪作响,如果这样僵持下去,他最后肯定是骨脉尽断而死。
可他却依旧没有退却。
很快,他的眼睛跟耳朵也都流出了血液,他感到身体已经被压缩到了极致,连视觉跟听觉都将要丧失了。
可眼前的这个人,却只是抬了抬手而已。
这其间的差距,已经不是可以估量的了。
他们两人,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手一挥,这人似乎已经不愿意跟左让纠缠下去了。
一挥之间,更加猛烈的无形之力将坚持中的左让扫得飞了出去,飞得很远。
然后这人看了一眼陈二嘎,就消失不见了。
陈二嘎怔在那里,似乎已经忘了自己已经快要死这件事情了,他在异能界混迹了这么久,见过各种绝顶高手,可从来没有碰到过像这个人如此之强的异能。
那简直可以称之为“神”了。
以左让的实力,绝对可以排到当世异能者的前一百位,可这个人,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左右左让的生死,这是何等的霸道?
如果他此次想要取陈二嘎跟左让的性命,简直可以说是易如反掌,可他却没有这么做,他只是带走了重伤的柳青衣而已。
这个人跟柳青衣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要救柳青衣呢?
陈二嘎想不明白,若真如柳青衣所说,他是花家的人,那么,来救他的,应该也是花家的人,或者跟花家关系极好的人。
可是,就算是花家第一高手花老夫人,也绝对达不到这个人的境界。
“难道他是……”
陈二嘎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心中咯噔一声,他忽然想起来一个人。
也许普天之下,只有这个人,才可以如此之强。
“你还好吧?”
左让已经从远处走了回来,他的嘴角虽然还有未擦去的血迹,可他却依旧像一杆标枪一样,背脊挺的很直。
一来,他是个铁骨铮铮的男人,轻易不会倒下,二来,那个人也并没有存心要置他于死地。
所以他受的伤并如看上去那么重。
陈二嘎苦笑着,说道:“我还好,你呢?”
左让将胸膛上的铁链锁紧,把巨剑插入了背后的链子里,淡淡地说道:“我没事,只是断了根骨头。”
一般人,断了根骨头,恐怕已经爬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