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却要杀我?”
“是的。”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陈二嘎无奈地笑了笑,很多人都想杀他,但没有任何理由地要置他于死地的,这还是头一遭。
“你向我表露自己的身世,就是要我可怜你,然后放松对你的警惕,是不是?”陈二嘎嘴唇上的香烟已经燃烧到了尽头,他随口吐了出去。
“不错。”女孩一点也没有否认。
“你一直都坚持要……要伺候我,就是为了在我最快活的时候出手,对不对?因为那时的我,一定全身心地投入在**里,根本想不到周边的危险,是不是?”陈二嘎说道。
“是的,但我低估了你”
既然她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一对弯刀已经出现在了她的手里,在寒月下闪着犀利的光芒。
这对弯刀,就是正宗的波斯弯刀。
看来她来自波斯,确实不假。
“你想活,还是想死?”陈二嘎并没有对她手里的弯刀有任何的忌惮,悠悠地说道。
“你有把握能杀得了我?”女孩右手伸出来,指着陈二嘎。
“最少有九成九的把握。”陈二嘎说的很平淡,但他并没有夸口,他说的是实话。
刀光错布,女孩陡然出手,凌立的刀锋在夜色下闪耀,从两侧扫射而来,荡起的波动,将铁路边的树木连根拔起。
这一击,威力不同凡响。
陈二嘎没有躲闪,而是欺身而入,撞进了刀锋里,这是用自己的身体,去堵敌人的枪眼,除非是疯了,否则不会有人这么做的。
女孩也是为之大惊,她知道陈二嘎绝不是疯子,她已经看到了他手上反握着的一把弯刀。
这把弯刀很短小,很精悍,在刀锋中游走,如入无人之地,将凌立的光芒悉数撕开。
女孩的攻击,在陈二嘎的面前,似乎并没有产生多么强大的作用,一旦陈二嘎冲到她的面前,手起刀落,她将绝无还手的可能。
凌空而上,女孩已经拔起了身形,提前悬浮到了空中。
陈二嘎的弯刀也在同一瞬间斩下,斩在了火车的铁皮上,火星四溅,发出一连串“兹兹”的声响。
一刀落空,就是女孩反击的最佳时机,她瞅准了陈二嘎背后的空门,双刀齐下,直击陈二嘎背上的脊椎。
脊椎一断,必死无疑。
她甚至已经看到了得胜的曙光,可就在她得意之时,陈二嘎砍在铁皮上的弯刀突然反转,那种速度,已经超越了闪电,后发制人。
鲜血飚出,从女孩的脖子上飚了出来,就像是旗花一样。
她的双刀距离陈二嘎的脊椎,也不过只有一纸之隔了,可就是这咫尺之遥,她却已经砍不下去了,因为陈二嘎率先割断了她的咽喉。
没有用眼睛去看,陈二嘎就知道自己得手了,他转过身来,看着脖子上血流汨汨的女孩,淡淡地说道:“到底是谁指使你来的?”
女孩双手握着脖子,想说话,但说不出来。
“你若是告诉我幕后的主使人,我立刻就救你。”陈二嘎说的并不是空话,他确实能够救得了她,因为他很明白自己下手的力道。
“我……我……”女孩的喉咙里咯咯作响,面目在扭曲。
陈二嘎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叫道:“到底是谁?”
“我不会告诉你的。”
这句话说出来,陈二嘎只感觉握着的皓腕一下子变得跟淤泥一样软,女孩整个人都仿佛变成了一副皮囊,直直地落了下来。
接着一个黑色的身影从皮囊里脱壳而出,迅速地后掠,没入了漆黑的夜色中。
“脱胎换骨?”陈二嘎不由地惊斥道。
脱胎换骨是分身术的一种,在被敌人制住的一刹那间发动,可以让真身从皮囊中脱离出来,从而达到逃离的目的。
不过这种法术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脱胎换骨之后,修为会下降整整一个层次。
但与保命比起来,修为的降低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回去告诉你的主人,想要我的命,最好他自己出动,谁也别想轻易拿到我脖子上的那颗头颅。”陈二嘎面对着苍茫的夜色,朗声说道。
没有人回应,只有风声从他的耳边呼啸而过。
他活了二十年,树敌很多,但他却是第一次来巴蜀,这里应该没有他的仇家才对,是什么人这么处心积虑地想要他的性命呢?
难道将唐妙曲护送回唐门,真的那么难吗?
陈二嘎回去自己座位的时候,唐妙曲还在睡梦之中,看来敌人要对付的就是他本人,并没有使用调虎离山之计,加害唐妙曲。
这更让他不解了。
莫非那个女孩的出现,跟这群少数民族的人有关?陈二嘎暗自揣测着,他必须要跟那位中年人说说这件事情。
中年人已经在刚才他所在的包厢里等他了,床头柜上还放着一瓶酒,两只杯子。
“你到哪里去了?”中年人见到陈二嘎走进来,就覆上了笑颜。
“刚才有只小猫,抓了我一下,我去追那只小猫了。”陈二嘎将门关上,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
“小猫?”中年人不明白陈二嘎的意思。
“一个长的像小猫一样的女人,而且是来自波斯的。”陈二嘎一边说着话,一边观察着中年人脸上的表情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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