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来!”周启明还是那句话,他知道一切都是枉然,却还是忍不住难过,失落,哀伤。
“哥,上个月,我们参加了程子琪的婚礼,她嫁给了不爱的男人,一个祖籍锦海的香港人。少北哥在婚礼上阻止了新郎去找前女友,让温语伤心绝望的离去!女人不喜欢男人玩暧昧,少北哥那样坚定的男人,只是因为关心程程一点,就让温语动了离开的心思,女人的心思,你真的了解吗?在我看来,素阳姐不是不曾爱过你,也是真的想要跟你结婚过日子。但是你把陶然弄在了你们的生活里,你一边说你爱素阳姐,却一边关心你的前女友!有没有想过最后两个人都伤害了?”
周启明眼神望着周启航,只忽然觉得陌生,这样的弟弟,心平气和地说着这些话,是他很少有的认真表情。
“陶然刚才来看你,回去的路上出了车祸,孩子.......没有保住!是个男孩!”周启航原本不想说,但是他觉得有时候人麻木的心需要刺痛一点,否则会麻木不仁。
周启明微微一愣,眼底闪过什么,似乎一丝哀恸。
“哥,你解脱了!可是心底也很痛吧?陶然现在跟你一样,生死不明,躺在监护室里,听到孩子没了的刹那,她就昏迷了!还有,她爸被纪委带走了。你不是恨她吗?现在她下场惨烈,你觉得内心有一丝快意吗?”
周启航的话如同闷雷般从脑中隆隆滚过,压得周启明有点喘不过气来,又仿佛是低落,像是那种想要做些什么,可是却始终找不到着力点的感觉,正一点一点地将他逼得几近烦闷焦灼。
“放过你自己,也放过素阳姐吧!素阳姐不来看你,是因为她知道她给不了你未来,她说服不了自己的心,她这样做,没有错!不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她的话,她的态度,你好好想想吧。威胁她,只会把你在她心底最后的一丝美好的记忆给抹杀掉。”
韩简来看周启明的时候,周启明正陷入了沉思里。
中午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脸庞上,暖阳并未将他脸上的冷寂消融。
“启明,韩简来看你了!”梅院长开口对床上的周启明道。
周启明一动不动,梅院长直叹息。
“梅姨,我想跟启明单独谈谈,可以吗?”韩简开口道。
梅院长看了眼韩简,终是点头,留了空间,出去了。
周启明依然一动不动,视线望着窗外的天空,不知道想些什么。
他的身上如同覆着一层厚厚的膜,并不坚硬抵触,可也让人无法贴近那个真实的他。他把自己封闭在那层膜里,让旁人看不请他的情绪。
韩简站在床边,看着周启明,也不知过了多久,坐了下来,他静静的望着周启明,其实周启明也是个清俊的男人,可以说,很帅,跟素阳在一起,如果从外貌上说也是郎才女貌。过去的那么多年里,周启明陪着裴素阳,他能陪着她那么多年,单就这点他输给了他,所以,他对周启明怨不起来。
他先开口,“启明,这些年来,我该感谢你对素阳的照顾。在她最美好的岁月里给过他纯真的爱情!”
周启明不说话,只看着窗外。
韩简接着说:“我很尊重你们曾经的感情,也知道过去无法改变。我很嫉妒和羡慕你,启明,那些我想回国却不能回的岁月里,我也甚至都不知道素素长得什么样子了,我脑海里十几年来,一直是她十五岁的样子!你给过她爱情,我真的从心底感激你,也嫉妒羡慕你!”
是的,这句话,才是他最想对周启明说的话,感谢他在素素的人生道路上留下过美好的东西给她。
看周启明愣住,他又说,“我庆幸有你给了她爱情,也庆幸你是个正直的男人,并且深爱她,如果没有你,也许素阳会一直很孤独!”
周启明显然没想到他会说这些,眼神微微的有点吃惊。
韩简又说:“只是启明,素阳不适合你!”
原本周启明就有点愣了,听到这话,他浓黑的眉心皱了一皱,潦黑的眼珠抬起,面容布满憎恶,“你是胜利者,如今来我这里炫耀,做什么?收起你冠冕堂皇虚伪的那一套,我不吃这套!”
韩简唇边勾起一抹轻笑,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道:“你不用激动,我是就事论事。你知道你为什么驾驭不了素素吗?”
周启明转头看向韩简,在看到他脸上并无任何嘲讽之意时,想了想,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连自己的情绪都驾驭不了,裴素阳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并不是人人都可以驯服的!她的性格看似强悍,实则没有安全感,你在该强的时候强不了,该弱的时候弱不了,你们本就不合适。即使没有陶然,也未必就走到头!这是性格使然。启明,我想你应该明白,不适合你的女人,或许就不是你一生的真命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