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筝要的不过是他一句爱过她,这个男人吝啬给,不怕威胁,连两个人的命都不惜赔上,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林筝呢?
这一刻,程灵波也踌躇了!
“你害的伊纤黛流血过多,不知道还能不能活,我来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伊纤黛得了宫颈癌,你把她和我儿子关在里面在门上安装定时炸弹,害她出不去门,流了满室的鲜血,你满意了?”他眼睛盯着她,试图从她眼底找到愧疚,借以击败她。
果然,林筝露出了惊愕和不相信的眸光。“不可能,纤黛才不会死?”
“怎么不可能?”
闻言,林筝突然垂了眸子,浓密的眼睫印下的阴影掩盖了眸中的神色,她很安静地握着遥控装置,突然又抬起头来。
裴启阳一动没动,竟见林筝的眸子里微微荡漾着水光,神态凄楚,嘴角含着凄楚无比的笑容,让人一看竟有点误会她也会心疼别人。
“害死一个善良无辜的人,你以为你胜利了?看到我身上的血了吗?”裴启阳指了指自己的衣服,上面沾染了伊纤黛的鲜血。“你可以想象伊纤黛流了多少血吧!”
林筝陡然惊愕,“真的?”
“也许她现在已经死了也说不定!”裴启阳再度说道。
“为什么?纤黛那么好的人.......伊纤黛不该死,该死的是你们,你们一个个.........”
“伊纤黛是很好的人,的确不该死,我们一个个算不得十分好的人,但也不该死,该死的只有你自己!”裴启阳十分无情地开口。
“该死的是你们!你们一个个,才该死!程灵波该死,仗着自己出身显赫就不为国家出力,自以为是,她才该死!”
“你为国家出力的宗旨是什么?”裴启阳冷声反问。
林筝一下心中一颤,就好像被一只手一点一点攒紧了她的心,那种痛从心底里一直漫到心尖。她张了张嘴,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知道自已错了!可是她早已回不了头。
她望着他的眼睛,幽凉的语气仿佛一阵寒风刮在人的身体里,她说:“我能做到的,程灵波做不到。裴启阳,你不公道!”
“不公道?”裴启阳冷笑:“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可笑的人。从来没发现你这么不讲道理。你能做的的确是灵波不能做的。身为国民为国家出力义不容辞,没有谁比谁高尚,你无需拿这个当成变态的优越感,真没必要。身为国民首先要遵纪守法,再谈为国出力。你在禁枪支弹药的国度里,打着为国家出过力的旗号,躺在功劳簿上拿着炸弹和枪支要这个死,要那个死,你凭什么?真以为自己为国家出过力了啊?也不想想那些革命先烈哪个不比你出力多?你算什么东西?程灵波比你懂得遵纪守法,比你懂得感恩,比你好的太多太多了!”
裴启阳的声音十分的尖利,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切在她的心里。
林筝胸腔猛震,震在那里不能动弹。体内的血液似乎在那一瞬间凝固,整个人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不敢置信地望着的男人。
他目光一刻也没离开她盈满泪意的眼睛,只是眼底更多的是恶心,反感。
他再也不会用温柔的眼神看自己了!
她凄楚的笑容愈发的扩张,轻轻摇头,自嘲笑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击败我了?”
“你那自以为是的优越感在作祟,你一直以为你是最棒的,为国出过力的,家庭地位有约的。你也不看看我们这群人,哪个人比你差?谁的出身差?谁的学历差?这些算什么?你跟人比什么?你觉得你真的能比过了灵波?光是她显赫的出身背景就不是你能比的!更何况她比你善良比你有原则比你知道深浅,比你更会规划人生!你比不过程灵波的一根汗毛!”
“你闭嘴!”林筝被指控,觉得她的心仿佛不是自己的,不,她的心早已经不是自已的了。
“为什么?”她仰着脸庞,用泪意朦胧的眼神望着他,声音凄凉哀伤,“为什么你要那样对我?我只要你说一句你爱我,我原本打算成全你们的!为什么到此刻你还不承认!”
“因为我对程灵波的爱不是靠成全而来的,我没做过的事,永远不会承认,没爱过便是没爱过的!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难道,为了你最爱的女人,说一句你爱我,也不可以?”
“不可以!灵波跟我一起死,一起投胎,下一次,我跟程灵波从出生就相识,比今生相爱的会更早!林筝,你下一辈子,会孤苦伶仃,再也没有人爱你,你作孽太多,害的每个人都凄惨无比,伊纤黛也不会原凉你!”
提到纤黛,林筝很快的闪过愧疚,却是高声尖锐地喊道:“那又如何?她早晚都得死!早点死了也是解脱,看她受罪我也难受,不如我亲手送她走,纤黛会感激我的!”
“哦?!没想到你已经无耻不要脸到了这种地步!”裴启阳啧啧有声的叹口气。“真是让人惊愕!人家伊纤黛最后却是为你说了句,说你只是迷路了!是这样吗?你真迷路了啊?我看你是变态的令人发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