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林烈正好在几名亲兵的陪同下急匆匆地奔过来,还没看到这边的战况呢,就已喊道:“如何了,鞑子是攻过来了么?”等来到近前,看到众将士那兴奋欢喜的模样后,才有些明白过来:“你们这是急退鞑子了?”
“正是,总兵大人快看。这些鞑子居然妄想在我这里铺设浮桥,却已被末将用火攻之计给打退了,他们的浮桥也已被彻底烧毁,反倒留下了数百条人命。”展松兴奋地说着,还拿手往下方一指。
林烈应声上前,一眼望下看去,就瞧见了护城河上尚未完全烧毁的浮桥,以及上头的火焰,还有就是桥身上,以及谁上倒伏一片的蒙人尸体,看数量确在两百以上。
“好!”林烈见到如此情况,总算是松下一口气来,赞道:“展松你这次可是立下的一桩大功劳,你们也是。接下来要更仔细些,可不能让鞑子再摸上来了,尤其是在夜间,也得盯紧了下面,以防他们故技重施。”
众将士得到总兵大人的夸赞,心下自然也是一阵自豪,纷纷高声答应,随后便各自归位,继续防守起来。
直到转过身来,林烈的神色才突然一变:“事情显然没有这么简单。北城那里现在蒙人骑兵还在纠缠不休,他们花这么大的力气绝不可能只是为了在这里架设浮桥。而且,只一两千人马怎么可能对我蓟州构成威胁呢?他们一定还有什么目的,却是哪一边呢?”
这时候,他却是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来得有些太急了,应该让安在北城上方的飞艇兵把蒙人动向先报与自己的,这样才能有的放矢哪。
当然,现在既然西北两门都是被人佯攻的话,那就只剩下东南两门会成为其目标了,可是,那又会是哪一门呢?而且,为何都这么久了,那两边依然不见半点动静,难道说……
一个念头突然就从林烈的心头升起,那是昨夜陆缜与他的一番对话——
“你说那石青炎一旦真被鞑子生擒,他会把我蓟州城里的虚实都说出来么?”陆缜神色严肃地问道。
“以他贪生怕死的性格,恐怕很可能为了保命而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既如此,我们总该有所防范才是。比如南城那里的守御兵力就该增加一些,以防被他们趁虚而入。”陆缜说的在理,林烈忙点头应下,好在如今城中兵力倒还充足,只要都听从调遣,拿一部分人马去南城增加其实力倒也不是问题。
但随后陆缜的话却让他的心再度提了起来:“但我觉着他们不会只用他这一点的,石青炎既然在蓟州守边多年就一定有他自己的班底。若是他们来个内外勾结,里应外合,我蓟州城可就危险了。”
“这……”林烈神色一凝,立刻就想到了一点来:“我想起来了,如今东城的守备军官杜仲曾是其身边心腹,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就连那里的军士也多是其旧部,你说他们会不会……只是……”说着他又有些顾虑起来,毕竟那可是三四千守军,一个举措失当可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哪。
“现在鞑子到底会怎么做还不好说,但必须防患于未然。”陆缜一眼就瞧出了他在顾虑些什么,便很快又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来:“东城的守将那里必须有人盯着才是。这样吧,我和锦衣卫的人足够有威慑力了,反正在北城这里也帮不了太多,就替你去南城看着他们。想必有我和锦衣卫在,谅那杜仲也不敢乱来。”
“这……大人,这可相当危险哪,小人实在不想让你冒此风险。”
“哈哈,以前你多少次为我涉险,甚至都几次险些丧命,我陆缜帮你这一次又算得了什么?就这么定了!”陆缜却不以为然地一摆手,做出了决定。
而现在,当林烈判断鞑子真可能在打东门主意时,他不觉越发的紧张了。
而这时,东门方向便适时地传来了一阵杀声,顿时让林烈的脸色剧变,两门之间距离十多里,这声音如此之大,恐怕战事极为激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