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深知刘氏的尿性,果然,刘氏一听见有银子,任凭刘氏对她再忌讳,还是再一次将门打开了。
刘氏刻薄的打量了长歌一眼道:“你个死丫头会这么好心?既然你说带了银子,那便把银子留下,你走吧!”
长歌:“……”
刘氏的厚颜无耻再一次刷新了她的三观,这时候,李春花和长安也上前道:“娘,这次我们是真心回来过年的,不仅带了银子,还有些鸡鸭鱼肉,都是孝敬您的。”
长安道:“我们好心回来,您若是不喜欢我们走就是了!”
长安到底年轻气盛,与刘氏也没太大的亲情可言,语气难免冲了点,刘氏怒道:“你们如今有几个臭钱了了不起啊?这是和我摆什么谱呢?”
长安如今怎么说也是个读过书,自己做了几年生意的郎中,许久未曾见过刘氏这般嘴脸,到底有些厌烦道:“那我们走就是了!”
“站住!!”刘氏厉声道:“你们要走也先把孝敬我的东西留下再走!!”
李春花有些尴尬道:“长安,别这么和奶奶说话!娘,我们就是前来一起过个年,给家里带些东西,您又何必如此呢?”
刘氏心中窝火,不过她也担心到嘴的好处飞了,到底还是放几人进来了。
林家如今不比当年,林长恭这个白眼狼入赘县令府后,便不管林家死活了,李文强也跑了,两年前,大房和三房的男人们去山里打猎,遇到了熊瞎子,一个死翘翘一个断了腿,如今就靠刘氏和大房三房几个女人撑着了。
这日子如何艰辛,可想而知。
可是越是如此,她们本性非但没变,在这日复一日看不见出路的穷苦生活折磨中,她们变的更加尖酸刻薄不要脸了起来。
见长歌回来了,大房和三房都因为四年前的事有些心虚,大房道:“娘,您怎么放她进来了?”
“阿茶给家里带了吃的用的还有银子来,你说我能不放她进来么?”
两个女人闻言,也不在多说什么了,而是目光贪婪的看着林言琛停在门前的马车,若不是碍于林言琛在,她们可能会想方设法的找长歌讨银子。
几人来到了堂屋,刘氏让三房拿出了家中最后一点糙茶叶泡上,端了上来。摆出了一副当家之主的模样道:“按理说,你们和林家脱离了关系,今日不应该放你们进我林家的门,不过我不像你们这般丧良心,看在你们诚意不错的份儿上,收留你们过个年也没什么。银子呢?”
长歌一脸肉痛的看着李春花将五十两银子交给了刘氏,自己是五文钱都不想给这死老太太!
刘老太收了银子,做出一副大发慈悲的模样“收留”了他们在林家过年。
长歌看了一眼已然黑了脸的长安,又看了一眼林言琛,却见他依旧是一副冰山模样,看不出情绪。
林言琛除了面对她的时候,对其他事貌似极少表露出什么情绪,不过长歌多少觉得有些丢脸。
她如今不能免俗的和其他女子一样,希望自己能够将好的一面展现给林言琛,包括家人,虽然她不是真的林长歌,不过顶着这么个身份,就不得不承认这些是她的“家人。”
长歌和林言琛暂时住到了林长恭曾经的房子里,李春花住在二房的老屋子里,而长安住在昔日美丽姐妹二人的房里,如今林家唯一的好处怕就是人少了,不用像当初那般,为了个屋子还要耍心眼。
林长恭的屋子是林家最好的屋子,可是依旧破烂不堪,比林言琛在京中府外那小破屋子还不知烂出多少。
长歌道:“我家这种情况,让你见笑了。”
“你同我还说这些见外的话做什么?不过我算是彻底明白你为什么要带着娘和弟弟离开了。”
“咦?你不会觉得我这样待自己的亲人很无情么?”
“不会。”
若说起无情,他怕是更甚,林言琛道:“长歌,以后你的亲人只有娘,长安还有我!过了这个年后便再也不必见到这些人了!”
长歌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道:“好啊,不过不是我,是我们,以后我们的亲人只有娘和长安!”
林言琛一愣,原来长歌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不禁心中一暖。
到了下午,林言琛写了对联,和长歌贴在了林家的门外。
自从林家庄的两个秀才都离开了后,没到过年便也没人给村子里的人给写对子了,有的人去镇上买,还有的去邻村找人写,像林家这种比较困难的,便直接不贴了。
长歌看着林言琛那刚毅俊秀的字,心道这个年便宜死林家了!
晚间,大房和三房用他们带来的食材做了一大桌好吃的,饭菜一上桌,不知道多久没闻过肉味儿的林家人都有些坐不住。
刘氏一如几年前那般,将鸡腿自己一个,长建长康二人一个,然后将菜挑挑捡捡,好的都送到了自己碗里。
长歌本准备叨个鱼头给林言琛的,却被刘氏抢先一步叨了过去,长歌道:“奶,我家相公读书很费脑子的,鱼头给他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