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有人在她面前说了什么?!
薛崇秀心下暗自猜度,嘴上天真的答道:“六郎哥哥好看,秀儿见了他便安心,六郎哥哥一来,吓人的大魔王便跑了,秀儿就不怕了!”
即便是再聪明的小孩子,想让她说明白估计是不成的。这般孩子化的回答,自然也就说得通了。武氏大笑:“我的秀儿这般小便知道哪家小郎君好看了?不过,谁是大魔王?什么是大魔王?”
薛崇秀本来有些羞涩的萌萝莉脸立即浮现恐惧之色,道:“有个可怕的大魔王一直叫着要杀了秀儿的耶娘,还要害秀儿,说秀儿的阿娘妨碍他,大魔王说他要做国主,要杀光我们全家!秀儿好害怕,外祖母,救救秀儿全家吧!”
小脸儿都吓白了!
太平公主怕她又发病,连连宽慰道:“秀儿莫怕,有外祖母和阿娘在,无人敢害你!”
薛崇秀点点头,抬头迷茫的问武氏:“外祖母,什么是国主?大魔王为什么要做国主?”
太平公主吓了一跳,瞬间没了声息,连大气都不敢出了。上官婉儿觊眼看太平公主一眼,低着头神色莫名。
武氏脸上阴晴不定,凝目看薛崇秀,见她满脸苍白,神色迷茫,也不知出于何等心思,竟缓声道:“国主便是皇帝,一国之君,万民主宰。”
薛崇秀恍然:“啊,原来如此。可那不是外祖母您吗?啊!大魔王是坏人,外祖母快杀了他!”
“秀儿闭嘴,不许胡说!”
太平公主斥责了一句,薛崇秀立即眼中含泪的低头,不敢说话了。武氏神色深沉,拍拍她,对太平公主道:“秀儿懂什么!你这般大时,为娘和你父皇可舍不得这般大声对你说话,罢了,不过是些童言稚语,不当真的。
太平公主道:“女儿何尝舍得斥责她,不过是怕她的孩子话传到宫外去,让武家表哥听到招惹是非,武家表哥女儿是招惹不起的。”
上官婉儿低着的头一动,强忍着没抬头看太后的脸色,只听太后嗔道:“胡说,这家里何人还能越过你去?若论宠爱,何人能更胜于你?拈酸吃醋吃到为娘这里来,亏不亏心?”
太平公主一笑,伸手抱住母亲的胳膊,摇了摇:“谁让武三思吓到我的秀儿,女儿不过是趁机黑他一把,阿娘既然心里有数,何必又拆穿女儿呢!”
“黑?”
武氏疑惑的反问道。太平公主笑道:“跟小六郎学的,那小子说话可有趣了嘴巴又厉害,女儿总说不过他,逗他两句还被污做黑他,说是女儿不爱护幼小,有意黑他名声。女儿听着有趣便学了过来。”
这是太平公主第二次提张昌宗了。武氏心头一动,状似无意的问道:“那小子确实机灵,长得也好,便这般投你的缘?”
太平公主不以为意,坦然笑道:“长得好,又有趣,还不足够吗?”
武氏恍然,笑着点点她:“你呀,都已为人母还这般顽皮,别人家好好地小郎,莫要被你逗坏了!我看那小子读书上尚算有天分,你可别耽误了他。”
太平公主笑道:“阿娘多虑了,那小子心性极佳,即便是休沐日被接到我府里与大郎他们玩耍,每日也能坚持早起背书一百二十遍,每日玩耍之余还能带着大郎一起练字一个时辰,这等坚毅之人,我看就是一般成年人也比之不上。”
武氏顿感惊奇:“竟是这般有恒心?我记得他才四岁吧?”
最后这句确实问上官婉儿。上官婉儿也是满脸惊奇之色,答道:“回太后,张六郎确实才四岁。区区年岁竟然有此心性,殊为难得。”
武氏一时意动,道:“传他进宫来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