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昌宗笑着点头,眼神认真:“我说的。”
“好!我记下了!若有反悔……张昌宗,这绝不是跪搓衣板可以解决的事情。”
居然还趁机威胁他!
张昌宗忍不住仰头大笑,爱煞了她这般娇俏刁钻的样子,说什么男人不止一面,女人不还是一样吗!所以,这跟性别无关,这跟人的复杂程度有关。只是,若真的爱一个人,自然不能只爱喜欢的那一面,也不能强迫对方去改掉不喜欢的那一面,真正成熟的人,是要学会包容的。
虽然担心张昌宗路上受苦,可薛崇秀还是同意他踏上了去洛阳的路途,怕走漏风声,马匹都不在义丰县城里准备,而是给他备在城外,路途上还有手下的人接应,倒也不用担心马匹跟不上。
本来还想让张昌宗带上一壶酒,只是,犹在孝期,禁饮酒,便也不再勉强,只让路途中负责接应的人准备好姜汤,等张昌宗到了,必要他饮一碗再赶路,晚上歇脚的时候,必是要泡一个祛湿驱寒的药浴才可歇下。
如此赶了几天路——
上阳宫,迎仙殿内,武氏虚弱的躺在榻上,感觉似乎有人在看她,睁开眼,还未看清便脱口唤了一声:“六郎?可是六郎来了?”
贴身服侍的宫女一惊,连忙四处看看,道:“天后,并无人来。”
武氏眼都没睁,只道:“你且退下。”
“可是,天后……”
宫女有些犹豫。武氏眉头一立,不悦道:“怎么?本宫现在连你也管不了了?”
宫女吓了一跳,连忙跪下请罪:“奴婢不敢,天后息怒。奴婢这就出去。”
说着,连忙退了下去,不过,刚退下,莫成安便进来了:“天后,,可是有何不适?或是有什么想要的?天后尽可吩咐,老奴去给天后取来。”
女皇不答,只扭头,向殿中柱子上挂着的幔帐,又唤了一声:“六郎,莫要顽皮,还不快出来?”
莫成安心头一酸,低声劝道:“天后,六郎在定州守孝呢,怎会在这里?天后可是想起六郎了?”
武氏面上现出个笑容来,道:“莫成安,你错了,六郎来了,朕知道的。六郎,真的不出来吗?你这顽皮的小子,朕老了,病了,可起不来身去找你出来了,你再不出来,朕就要生气了!”
莫成安眼眶顿湿:“天后……”
正待说话,只听见一阵轻微的响动,似乎身旁多了一个人,连忙回头,就见张昌宗从幔帐后走出来,轻轻地跪倒武氏榻前,低语:“陛下,六郎来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