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张成林往山外走，催甫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而且似乎有使不尽的力气，哪怕是背着张成林，也没有感觉到太多的重量，虽然现在的张成林本身就瘦得不像样，仿佛只剩下一副骨架，也没有多少重量了。
但是那种感觉，非常清晰，像是一种力量感。
“这边这边！”张玲想着事情终于是解决了，迫不及待想要离开，循着记忆中的路线给催甫和杨婵指路，同时不时紧张地看看张成林。
杨婵拉住她，道：“张玲，不用这么紧张，你哥已经没事了。”
看张玲急于出山以至于有些慌神的样子，杨婵想要让她先冷静下来。
张玲却看了看手中的书，连忙将书塞给杨婵，顿了顿又看着杨婵道：“真的已经结束了吗？”
杨婵看向催甫，催甫点了点头，她才道：“已经结束了，你哥已经没事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张玲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心来，还是急于想要离开，而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下号码：“是我妈打来的。”
“你跟阿姨说你哥不舒服，你要带他去医院，别的话就不要说了，免得她担心。”
张玲点了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便接了电话。
杨婵这才走到催甫边上，问：“留着黄尾在这里不管，真的好吗？”
催甫还在回味着身体的感觉，闻言想了想，点头道：“黄鼠狼本就是灵性很强的生物，那个坟应该是黄尾的家人给他修的，连地方都找得很好，难怪他会喜欢，不过他生前的生活本就极为简单，而且也很满足，本身就没有多少遗憾，说到遗憾也就是死后安居之地被别的鬼魂占领，现在既然回到了自己的地方，想必他不会再轻易出来了，那个鬼魂想要再赶走他，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而从他的情形看来，应该也不会在这个世界停留太久，就会消散了，可以不用管他。”
杨婵却紧张起来，道：“那另一个鬼魂呢？”
催甫想起用出符箓时候的感觉，摇了摇头道：“应该是跑了，但不知道跑哪去了，那个鬼魂应该没有那么强大，只是一般的孤魂野鬼，如果不是上次成林哥喝多了酒，应该也不会那么容易被他所迷，这一次又被我的符箓吓到，应该会缩起来一阵子。”
杨婵皱起了眉头，却想得远了些，这种鬼魂一直在外游荡，这次是张成林遇害，那下次就不知道会不会是其他人受到影响。
催甫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世上的孤魂野鬼何其多，如果每一个我们都要去关心，怎么关心得过来？”
杨婵也笑着点了点头，她的确是想远了，然后似笑非笑看着催甫，道：“我记得不久之前你不也是不相信有鬼存在吗？怎么这话说得你好像很了解鬼魂一样？”
催甫嘿嘿干笑两声，道：“也不是我有多了解啦，是我外公跟我说了，鬼魂本身就是感情不散凝聚起来的意识，说白了就是没有肉身的人，人既然是这样的，那么想鬼也是这样的。”
杨婵沉默了下来，随着接触到冷香莲和杨宁一的事件，她也对鬼魂有了一些认识，虽然依然会觉得吓人，但是她也知道这与她平时在电影里小说里看到的鬼魂并不一样，那是一段段人生，述说着属于他们的故事，有他们的感情，生动真实，留下了感动和遗憾，是美丽的人生，所以对于鬼魂，杨婵的感情并不是只有害怕。
沉默了一会儿，杨婵突地开口道：“催甫，我觉得他们很可怜。”
“喂？妈，您有听到吗？”
催甫正要说话的时候，张玲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耳朵贴着手机，但好像是忍不住手机里头的噪音，又离得远了些，但远了又听不清楚，便又凑了过去。
“妈，哥身体不舒服，我带他去医院……喂？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