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么时候和汉学家借钱?”宋福禄问。
“不是借钱,而是让他投资,”梁晓秀纠正说,“就这几天吧。我再想想。我现在最急的事,是到警察局把我们的执照要回来。我们明天就去警察局。”
“那布热教授那儿,我们什么时候去?”
“取回执照,我们再去。没有执照,我们就没法开门营业。我们到布热教授那儿也是白去。”
宋福禄这时忽然又想起了营业执照。他们的营业执照、食品检测证明书以及他的身份证和梁晓秀的护照都被警察局扣押了。里尔的警察简直是在要他的命:那几样东西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呀。
他说:“晓秀,我和你说实话,我现在感觉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哦我们成了咸鱼,咸鱼是不能翻身的。我一点招儿都没有,我看不到任何希望。”
“福禄,你不要灰心失望,我们不是什么咸鱼,我们是活鱼。法国的水深水好,我们要像鱼一样畅游。我和你的想法不一样: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后,我的信心更足了,干劲更大了。你放心:天塌不下来,我们还有路走。”
“你真的是那么想的?”他对梁晓秀的说法根本不认同,认为她年轻,没经过大风大浪,不知道世事的艰难。
“当然是了。越是遇到困难,我们越是不能退步,越不能灰心失望。我们要坚强,要迎难而上。老话说得好:好事多磨。我们就权当在练兵吧。”
宋福禄心想:梁晓秀多得多轻松!她居然说是在练兵;这样的练兵,他可不想练。这哪是什么练兵,这是在拿命玩呢。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