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行驶了50公里,咯噔一下熄火了。司机打火,怎么也打不着火,急得满头是汗。
“怎么回事,师傅?”梁晓秀不安地问道。
“车出毛病了,我下车看看。这车太老了,已经十几年了,总出毛病。”
司机下车检查车,梁晓秀这时意识到她犯了一个错误:没有想到这种老车跑长途会出问题。停车的地方没有人烟,如果修不好车,那他们可就惨了。她也下了车,看司机修车。
老司机修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把车修好了。梁晓秀松了一口气。汽车又上路了,但行驶得非常慢,以40迈的速度往前走。梁晓秀在法国学会了开车,多少知道点汽车的原理,她看司机始终挂着三档行驶,便说:“师傅,你可以挂四档行驶;档挂低了,既费油又对车不好。”
老司机对她的话很反感,他说路况不好,车况也不好,他只能慢慢开。汽车行驶了三个小时,才走了100公里。不远处有一个小镇,司机建议在那个镇休息一天,他要检查一下车况。
下午5点,司机把车停在了小镇的一个加油站,下车加油。
那辆车是油老虎,刚行驶180多公里,油箱里的油就不多了。梁晓秀还记得从村里出来时油箱是满的。她问司机他的车为什么那么耗油,司机说,他们虽然跑了180多公里,但用了7个多小时,又由于路况不好,所以车就耗油。
司机年纪大了,执意要在小镇找一家旅馆住一晚再走。
梁晓秀只好同意在小镇住一晚上。他们开车着找到了一家小旅馆,小旅馆只剩下两间客房,弟弟和司机住一间,梁晓秀、妹妹、小花和两个孩子住一间。那个房间不大,只有两张单人床,三个大人和两个孩子根本睡不开。妹妹便说,她打地铺,带着两个孩子在地上睡,大姐和小花在单人床上睡。她们就那样安排妥当,从屋里出来,带上司机和弟弟到外面找饭馆。
饭馆很脏,梁晓秀勉强吃了几口,就说吃饱了。其他人吃得很香,两个孩子更是狼吞虎咽,像两个小饿狼一样。弟弟陪着司机喝了米酒,两人喝得挺起劲。
梁晓秀问司机第二天什么时候动身。司机说8点钟动身,人要休息,车也要休息。
吃完饭回到房间,梁晓秀早早上了床,妹妹担当了保姆的角色,负责照料两个孩子睡觉。赵小花坐了7个多小时车感觉累了,一上床就睡着了。
梁晓秀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还从未在那么差的房间睡过觉,感觉很不舒服。她在北京、上海、杭州住的都是5星级酒店;如今住在这个小旅馆,很不适应,感觉从天堂到了地狱。
妹妹也没睡觉,她知道大姐睡在这个小旅馆受委屈了,便悄悄问:“大姐,你还没睡呀?”
“没有,你睡吧。”
“大姐,你睡不着,我也睡不着。这里条件差,你就将就一晚上吧。”
“我没事,就是不困。”
妹妹想陪大姐聊天,大姐却没心情聊天,两人就那样躺着耗时间。到了半夜,妹妹睡着了。梁晓秀感觉身上开始痒痒了,她起床打开灯一看,吓了一跳:屋里有许多蚊子,床上还有寄生物,把她咬得到处是包。她拿一把扇子给两个孩子和妹妹驱赶蚊子,一直到天亮。
妹妹醒来后,什么事也没有;小花也没事;两个孩子更没事。梁晓秀便想:看来他们都不在乎什么蚊子、什么寄生物;只有她不适应那种环境了。她的皮肤变得娇嫩了。
吃过早餐后,司机发动车上路了。梁晓秀一夜没睡,一点精神都没有,一上车就睡着了。弟弟妹妹有说有笑,高高兴兴地和两个孩子说着笑话。他们一想到要到法国去,心里就高兴地只想跳起来。
赵小花陪着司机闲聊着,偶尔回头看一眼梁晓秀,看到她睡得那么安详,脸上的表情也那么安详,心中对她产生了一种敬意。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梁晓秀听到“砰”一声,突然惊醒了。
“怎么回事?”她赶紧问道。
司机说:“轮胎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