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禄看梁晓秀一直不说话,接着说,他认为这门婚事一点问题都没有。他今天仔细观察了罗大顺,感觉大顺是一个干实事的人,一个会过日子的人。他还说,女人找男人,最重要的一点,是找会过日子的男人,其他都是次要的。
“可是,晓玲不像我,她有选折余地呀。”梁晓秀终于说了实话。
宋福禄此刻意识到他有必要和妻子好好谈谈了。他到酒窖取来两瓶拉蒙图,给妻子倒上一杯酒,自己倒了一杯,还没等他说话,梁晓秀又说他们现在和过去不同了:经济上有了极大的改善。所以妹妹总得找一个门当对户的人家。罗大顺毕竟是给他们打工的一个厨师,长相一般,又没什么文化,他们没必要让妹妹嫁给那样一个人。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想把这门婚事给搅黄了?”
“我正在考虑呢。我想明天找罗大顺谈一次,然后再找晓玲谈一次。别看我和罗成熟悉,可是我并不了解他儿子。另外,我总觉得晓玲是顾及我的面子才和罗大顺谈恋爱的。我不能犯错误,更不能勉强晓玲。我要问清楚她的真实想法。”
宋福禄认为梁晓秀的说法是无稽之谈,完全是妇人之见。
梁晓秀换了一个说法,她说她考虑的是家族利益。他们的产业将来要扩大,需要得力的人手,而妹妹正是最得力的帮手。这次他们离开这么长时间,妹妹把饭店打理得那么好,让她很放心。妹妹一定要找一个精明强干、仪表堂堂的男人。
“我看罗大顺就是一个精明强干、仪表堂堂的男人。”
“你这是和我抬杠!”
“不是抬杠,而是心里话。”
“我担心把晓玲交给罗大顺,他是否有能力独自创业?是否能让晓玲过上好日子。你知道我们的事业发展很快,我们将来要让晓玲到巴黎去发展,去占领那里的中餐市场。我们还计划在巴黎开一家大型食品超市。这些事,罗大顺能干的了吗?”
“你多虑了,晓秀。罗大顺干不了,不是还有你妹妹呢嘛!你妹妹可以指导他呀。我看你妹妹在很多方面都像你。她来法国一年多成熟多了,现在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我们的事交给她办,我放心。至于罗大顺,我看,他在有些方面也像我,比如能吃苦,会过日子,听媳妇的话,这些都是他的优点。”
“罗大顺哪有你的本事大呀!”梁晓秀突然冒出一句。
“晓秀,你这句话可不像读书人说的话。宋福禄是什么人?宋福禄是一个独一无二的男人,一个最会赚钱的男人,罗大顺怎么能和宋福禄相提并论呢?同样,你梁晓秀也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人,你妹妹也没法和你相媲美。我们是天生一对夫妻,是天造地设的夫妻。谁也和我们无法相比。你总拿你我的标准衡量别人,这不行啊!这是经验主义的错误。像我们这样的人,你见过吗?肯定没见过。我们是人精子中的人精子呀。像我们这样有本事创造经济奇迹的人,前无古人后无来人。你总是想入非非,那是因为你书读多了,成了地道的小资了。”
宋福禄的一席话把梁晓秀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