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问吗?我当然要买《戴珍珠耳环的女孩》了。”
“这么说,你认为《戴珍珠耳环的女孩》比《向日葵》更好?”
“实话说,我是这么想的。每个人的口味不同,有时候有些事还真不好说。别人欣赏的东西,我不一定欣赏;同样,我欣赏的东西,别人也不一定欣赏。当然,我并不是说《向日葵》不好,这幅作品是天才之作;不过用纯粹欣赏的眼光看,我倒更喜欢凡高的另一幅作品。”
“哪一副?”米拉问。
梁晓秀把她带到凡高的《丰收》面前。
她点评说,《丰收》是凡高在法国阿尔勒期间的一幅力作,被美术界视为凡高“最具美感”的作品。凡高在给他弟弟提奥的一封信中对这幅画的创作做了这样的说明:“我正在描绘一个新题材──极目远望,到处是黄绿相间的田野……在纯净的碧蓝天空中,映现着赤金色、金铜色和黄铜色。”
“就是这幅《丰收》,这是我最喜欢的凡高的作品。”
“为什么喜欢这一副呢?”穆尔问。
梁晓秀用专业画家的角度评论了这幅作品:
凡高对田野风光色彩和构图的把握在这幅画中充分表现出来。他以精确的色彩和构图,给予画面令人难以置信的纵深感,把人们的视线从前景一步步引向遥远的天际。法国乡村宁静的气氛、绚丽的色彩以及欢快、祥和的情绪都表露无遗。这幅画的色彩对比和透视法运用得完美无缺,表现出19世纪法国乡村的特色。
“精辟之极。”穆尔赞叹道。
梁晓秀总结说:“直到今日,凡高笔下的法国乡村依然存在:这就是凡高的伟大之处。”
“那么……”米拉想问梁晓秀她是否想买《丰收》这幅画。
“倘若他们出售凡高的作品,我就买这幅画。这是一幅纯美的作品,美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你们想想:倘若把这幅画挂在我的书房里,那多提气!”
“是啊。”穆尔说。
梁晓秀接着说,看了两个博物馆,她总的感觉是:荷兰文化艺术是荷兰经济繁荣的真实写照。从荷兰的文化艺术中可以感受、体验、揣摩荷兰民族的性格、特征乃至思想;而这些性格、特征和思想在荷兰人从事的经济贸易活动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米拉说:“梁小姐,你的联想令我叹服。我没想到这些因素,没有把艺术和经济联系在一起。”
穆尔评价说:“梁小姐善于举一反三,总能从一件事联想到另一件事上。”
梁晓秀说,经商,赚钱,原本是荷兰人的拿手好戏,但是他们在文化艺术领域也取得了辉煌的成就,让她刮目相看。
她认为,在当今世界,人们对经济发展、对物质的追求使他们往往忽略了对文化艺术的重视。事实上,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文化艺术才是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发展历程的真实写照。在这个意义上看,不了解一个民族的文化艺术,就不可能完整地了解这个国家和它的人民。要想全面了解荷兰民族,就十分有必要了解荷兰的文化艺术。
荷兰绘画大师在世界上享有崇高的地位。他们为荷兰、为欧洲、为世界留下了极其宝贵的文化艺术和精神财富,使得人们通过他们的作品可以感受到过去的历史、文化、生活乃至民风民俗,从而更好地了解荷兰民族。
荷兰几百年来创造的光辉灿烂的文化艺术不仅仅表现在大师们的艺术作品上,甚至还渗透到今日荷兰社会生活和社会经济的个各个方面:从建筑艺术、工业品设计、服装设计到诗歌、戏剧、电影、电视等诸多方面都有所体现。荷兰独特的文化艺术折射出这个国家的历史沧桑和民族特点。
梁晓秀一口气发表了长篇大论,米拉和穆尔听了深为折服。
梁晓秀挺着大肚子看了一整天画展,此时感觉挺累了。她在离开凡高博物馆时又对凡高做了最后的评价:
“细细观看凡高大量的作品之下,我们不仅折服于他的天才画作,我们还能触摸到他那颗对生活的渴望,对生命热爱的滚烫的心。”
从凡高博物馆出来,米拉说,海牙毛里茨之家油画博物馆、阿姆斯特丹凡高博物馆和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是荷兰三家珍藏荷兰大画家作品最多的艺术博物馆。在这三家艺术博物馆珍藏的荷兰艺术大师的作品,虽然人们也许都看过印刷品,但是实地现场观看,特别是在他们的祖国看他们的作品,其感觉大不一样。
她建议接下来他们应该去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看17世纪荷兰大画伦勃朗的画展。
“米拉,你难道忘了我是身怀7个多月的孕妇吗?我哪还有力气接着看画展呢?我该休息了,米拉。”
“对不起,梁小姐。那我们现在回海牙休息。”
“我连坐汽车的力气都没了。你在阿姆斯特丹找一家旅馆,我们今天就住在这里,明天上午去看伦勃朗。”
“可是海牙的酒店还空着呢?那不浪费吗?”米拉和穆尔为了给梁晓秀省钱,在海牙没有住酒店,而住在她舅舅家。
“那不要紧,明天我们就回去嘛。”
穆尔开车在城里转,找到一家很好的酒店。梁晓秀要了一个套间,她让米拉和穆尔开了一个标准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