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马哲不说话,聂禹森又道:“抛开工作关系,我还是很乐意和你交朋友的。尽管有或多或少的误会和摩擦,但影响不了我们深厚的友谊。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马哲笑笑道:“能与您这样的成功人士成为朋友我的荣幸和骄傲。那您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聂禹森叹了口气道:“累了半辈子了,也该歇歇了,暂时没什么想法,带上妻儿出去转一转,看看外面的世界,难得有这份闲心。至于以后……再说吧。”
从他的口吻中马哲听出丝许端倪,还是忍不住问道:“那赵书记……”
“不到最后一刻一切皆有可能。”
彭光年这么一闹,赵鼎元能否出任省长成了一桩悬案,而聂禹森的态度分明是在观望,倘若不往预期的方向发展,可能会放弃所有的一切。
马哲若有所思道:“聂董,我可能无法接受这份重担,因为……”
“因为你也打算离开对吗?”
马哲点了点头。
聂禹森沉默了,许久道:“这是你的选择,我无权干涉,但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人生嘛,难免有挫折和坎坷,如果一味地选择逃避,成不了大器。金诺的上市条件已然成熟,所以,善始善终吧,不要给人生留下遗憾。”
马哲想了想道:“我也是这么打算的,但董事长我是不会接的。”
正说着,李画敲门进来了。笑着道:“聂董在啊,正好薛董也来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吧。一来为马哲接风洗尘,二来叙叙旧情。”
聂禹森掐灭烟头起身道:“我还有事,你们吃吧。”说完,与马哲握了握手,转身离去。
望着聂禹森佝偻的背影,马哲说不出的滋味。他的退出,结束了同华内部的纷争。
李画似乎并不惋惜,甩了甩头发开心地道:“恭喜,马董事长,以后您可是我的领导了。”
马哲连忙摆手道:“老同学,你可别寒碜我了,我就一烂泥巴,扶不上墙的。再说我不想离开坞州,也不太喜欢上海,谢谢大家的美意。”
李画诧异道:“这好的事你竟然要拒绝?太不可思议了。薛董非常器重你,可千万别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马哲一语道破天机,淡淡地道:“真是如此吗?我不过是同华内部纷争权衡的产物罢了。”
李画故作不明白,道:“什么意思?”
“非要让我点破吗?薛和聂为了争夺同华的控制权一直在暗中较量,薛虽然是大股东,在公司有绝对的话语权,但聂在股东们的威信较高,撼动不了他的位置。而如今,聂被迫退出,薛一直看好的赵光明也被拉下水,所以适时把我推了出来,一来与公司没什么纠葛,而来易于控制,好为薛董服务。不知我说得对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