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理智逐渐回笼。
既能打电话又能发微信,这世上恐怕还没有这么牛B的鬼。
也就是说,我刚刚看到的、现在站在门外的那个“黑影”,的的确确就是姜越本人。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
警戒在这一刻彻底消除,但“开不开门”又成为了困扰我的难题。
——不过这样的困扰并没有持续太久。
先前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候倒忘了要上厕所的事,这会儿骤然放松下来,消停不久的膀胱就又有了要爆发的趋势。
我早就到达了临界点,再也无法忍耐下去。
掀开被子跳下床,草草穿上拖鞋,踢开条凳打开门,在姜越出声之前我就蹿了出去。
——如果让我以这种状态去参加奥运会,说不定都能获得百米赛跑的冠军。
我从厕所出来时,看到我的房间外头已经没了人。
但里面的灯亮着,是谁开的不言而喻。
院子里实在太暗,气氛太阴森,跟面对姜越比起来,我更不愿意一个人待在外头。
于是我回了房。
姜越已经脱了鞋,躺在了我的床上,还盖着我的被子。
他原本闭着眼,听见声音又微微睁开。
“如果不是要上厕所,你是不是都不会给我开门?”他不高兴地看着我,语气有些微的委屈。
我把门反锁,这一回没再用条凳堵住。
我坐在条凳上,冷眼看着他。
“你大半夜的跑过来,一个人不声不响地站在院子里,是想吓死人吗?”
一想到刚才的那个情景,我仍心有余悸。
幸亏我没有心脏病,不然早就被他给吓死了。
“你第一次开门的时候,我才刚到一会儿。”姜越为自己辩白,“你和瞿耀房里的灯都暗着,我以为你们都睡了,在想是把瞿耀叫起来,还是去别的地方重新开一间房,就听见你开门的声音。但我高兴还不过三秒,你就尖叫一声,把房门又关上了,我敲门你还不理我,打电话不接,发微信也不回。”
被他这么一通指责,我的心也有点虚。
我不自然地偏过头,用比蚊子稍大一点的声音解释:“我以为……你是鬼……”
我以为会遭到他毫不留情的嘲笑,却没想到他会说:“对不起。”
姜越从床上爬起来,坐到我的身边,伸出手臂将我搂住。
“是我考虑不够周到,这么晚过来找你。”
他低下头,一下一下地轻啄着我的额头,柔声哄道:“别怕了,我是真的人,不是鬼。”他又拉过我的手,放在他结实的胸肌上,“不信你摸摸。”
听出他声音里藏着的笑意,我把手抽出来,抬头瞪他一眼。
“不要趁机占我便宜!”我警告他。
姜越一脸的无辜,“明明是你摸我,怎么是我占你便宜呢?”
——这逻辑严密得让人无法反驳。
“你再多说一句话,就过去跟瞿耀睡!”我瞪着眼威胁。
姜越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蹬掉鞋躺到床上,姜越“自觉”地在我的身边躺好。
“过去一点。”我命令他,“我不想占你便宜。”
姜越不仅没往旁边去,反而还愈发的贴近了我,把我捞进自己的怀里。
“老婆,对不起。”他低声在我耳边说。
我的心尖一颤,却依然冷着脸说:“如果你说的是吓到我的那件事,我已经原谅你了。”
“不是。”姜越把我抱得更紧一些,一张脸深深地埋入了我的颈窝,像是不敢看我。
“是……上次没有信任你的事……我知道错了,你别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