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毒解了,云墨的命也就保住了,但孙方明这会儿仍是不乐观,冲莫桑青摇头道:“云将军这次怕是亏了本元,若不好好将养一定会损寿元,只是如今朝廷局势多变,下官怕云将军没有将养的时间。”
宫里的禁卫就是由云墨掌握的,如今宫里宫外随时就会开战的样子,能让云墨安心躺着养病?
这又是一个坏消息,莫桑青眉头拧了一下,随后就又会舒展开,很是平静地问孙方明道:“云墨中的毒不是解了吗?”
“这毒毒性太霸道,”孙方明道:“如果有可能,下官还想为云将军再一种解药,少将军能否再弄些解药来?”
“这个没有问题,”莫桑青一口就答应了,燕晓这会儿就关在长乐宫里,弄到乌骨草的解药这对莫少将军而言,不是什么难事。
孙方明先高兴,后又摇头苦笑道:“这样一来,云将军就又要吃一回苦头了。”
“孙大人,”莫桑青道:“你方才的意思是说,云墨身上的余毒未清?”
孙方明还是摇头,低声道:“毒性太霸道,所以下官再给云将军再用一种解药,是想以防万一,这毒对身体的害处太大,据下官观察,云将军这会儿行动困难,稍一有动作,就觉身骨疼痛,这……”孙太医正话到这里,欲言又止了。
“这会怎样?”莫桑青追问道。
“按理说毒解了,云将军除了伤口会疼痛外,行动应该没有问题才对,”孙方明说话声音变得更低了,“下官是怕云将军此后会行动不便啊。”
一个将军,从此以后行动不便?莫桑青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孙方明忙又道:“不过这只是下官的担心,再给云将军用一次解药,再等几天看看。”
莫桑青在庭院里站着半天没说话,孙方明也是沉默不语地陪站在一旁。想着云墨有可能从此以后成为废人,孙太医正也为云墨难过,万一他的担心成了真,孙方明都想不出来,怎么要怎么跟云墨说这事。
“云墨人醒了吗?”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莫桑青问孙方明道。
“刚醒不久,”孙方明道:“少将军暂时不要跟云将军说此事才好。”
莫桑青点一下头,往听涛楼走去。
云墨这会儿浑身的骨头都疼,他躺着不动,这疼痛也源源不断地袭来,云墨若不是一个能忍疼的,这会儿一定已经在床上打滚哀叫了。
莫桑青走到了屋门前,将已经湿透的外袍脱下交给艾久的手上,这才推门进屋。
云墨在尽力忍耐疼痛,甚至没听见门响的声音。
莫桑青走到床榻前,看见的就是云墨惨白着脸,一头一脸的冷汗。看见床榻旁的盆架上放着一盆水,莫桑青伸手试一下水温,水还是热的,莫桑青就将放在盆边的毛巾浸在了水里,搓揉几下后,抌干。
脸上突然一热,云墨吓了一跳,睁眼后才发现,莫桑青坐在床边上,手里拿着手巾在给他擦汗。
“疼得厉害?”见云墨睁眼看自己了,莫桑青轻声问道。
云墨想摇头说不疼的,只是嘴刚一张开,一声呻吟就脱口而出了。
“我请孙大人进来,”莫桑青要喊在外面的孙方明。
云墨一把抓住了莫桑青的手,抽着气说了声:“不要难为他了,他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