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将人得罪了,那常贵妃就不怕再得罪魏贵妃一次了,横竖她已经离宫在齐王府养老了,魏贵妃就想找她出气,也得先过了齐王这一关才行,“说又有何用呢?”常贵妃问魏贵妃道:“莫良缘已经走了,你说再多她也听不到了,其实你就算当她的面说,她也未必就会在乎。”
魏贵妃冷笑了起来,看着常贵妃道:“我倒是没想到,莫良缘把你也给收卖了。”
“我一个住在儿子府里养老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收卖的呢?”常贵妃摇头苦笑道:“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好,不然真得罪了李运这些人,您要睿王怎么办?”
魏贵妃转身就进了灵堂,她的儿子是辅政的亲王,将来争下帝位也不是不可能,现在却怕得罪一帮武夫,这是不是太可悲了?魏贵妃看着林妃的棺椁,嘴里突然就涌出了一股腥甜的味道,气恨羞恼之下,魏贵妃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议政楼里的睿王放下手里的笔,待信纸上的墨干了之后,睿王将信放进信封里,仔细地将口封好。
“王爷,”赵季幻上前了一步。
“将这个交给孙方明,”睿王将信递给赵季幻,道:“让他将信转交给莫未沈。”
“是,”赵季幻接了信。
“跟孙方明说,不用进来来跟本王辞行了,”睿王又道:“季幻你拨一队侍卫给他,还有,让他路上小心。”
赵季幻应了声是,跟睿王说:“孙大人走快些,是不是能追上太后娘娘?”
“他追不上的,”睿王低声道。
“那奴才多派些人手给孙大人,”赵季幻马上就道。
睿王点一下头。
此时官道旁的空地上,周净将水囊递莫良缘的手里,抬手又抹一把脸上的汗,说:“小姐,五殿下在马车里睡着了。”
“让他睡吧,他一夜没睡了,”莫良缘喝了一口水囊里的水。
“他梦里哭着喊母妃呢,”周净往地上一坐,小声跟莫良缘道。
莫良缘拿着水囊的手一顿,过了一会儿才道:“林妃病得很重,孙大人跟我说,她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周净张了张嘴,那五皇子不是没了爹后又没娘了?
莫良缘看一眼停在不远处的马车,豹头正守坐在车架上守着,“五殿下无事,林妃走也走得安心了。”
“养孩子呢,”周净愁道:“哪那么容易呢?”
云墨走到了周净的身后,拍一下周净的头顶,说:“你一个还没儿子的人,胡说什么养儿子的话?”
周净听说话的声音就知道来人是云墨,忙就又地上站起身,摸一下被拍的脑袋顶,跟云墨说:“云将军您看您这话说的,属下现在是还没儿子,可属下看过别人是怎么养儿子的啊。”
“好了,”云墨道:“带都带出来,你还说什么?让五殿下听见你这话不好。”
“是,”周净只得点头道:“属下以后不说。”
云墨这会儿还是拄着拐杖,一夜骑快马下来,他的双腿行走起来更不利落了,这会儿想弯腿坐下,双膝却一下子无法弯曲。
周净很有眼力劲地伸手扶住了云墨,硬是帮着云墨慢慢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