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之母后也是如此,这是氏族之制。”熊荆大言不惭,他也是后来想起这件事的。
“你!”芈璊气急,她忽然想起了芈玹,道:“若玹媭知晓,你当如何?”
“玹媭?”一提芈玹,熊荆便收了笑容,对父王留下的那些夫人嫔妃再无什么性趣。
芈璊见此道:“烝婚可耻,王弟他日娶玹媭为后,我定说于母后答应。”她这边话未完,台下传来寺人的声音,“悍王子求见太后、大王。”
“悍弟?”芈玹远在千里之外的秦国,楚秦交战不止,熊荆一直不知道怎么把她接回楚国。忽闻熊悍求见,他不由有些诧异。“悍弟为何来此?”
“这月起,悍弟一日三次来给母后请安。”芈璊对外挥手,代熊荆做主召熊悍登台。“他母妃还囚于渐台,你不准允,没人敢放她出来。”
芈璊说着,熊悍在寺人的带领下入了帐,一入账便顿首,道:“悍儿向母后、王兄问安。”
赵妃已经歇息,熊悍此次问安显然是为了求见兄长熊荆。对熊悍这个弟弟,熊荆的印象还留在前年争储试射荆弩时的模样。两年不细看,他也长大了,缁衣垂发,清秀一如往常,可眉宇间却多了几丝忧色。毕竟,谋乱是死罪,哪怕他和李妃只是做了别人的棋子。
熊荆不说话,他这是想起了一件事情:熊悍实乃令尹黄歇之后,李妃入宫前已有身孕。史书上是这么说的,实际上因为告庙的存在毫无可能。
“悍弟向王兄问安。”熊荆不说话,熊悍不得不再一次顿首。
芈璊要劝熊荆答应时,熊荆已站了起来,走到帐篷口把熊悍扶起,又拉着他走到自己坐席旁边,要他坐在自己身侧。熊悍不敢坐,道:“王兄,此非礼也。”
“谁将你教得如此迂腐?”熊荆用力把他压了下去,熊悍气力不济,只得坐于熊荆身侧。
“是……”熊悍脸上还有些不安,他不清楚这是兄长的热情还是他的霸道。
“你母妃教你,要日日来此问安,还要恪守礼制。不然,就会没命,然否?”熊荆看着他文。
熊悍闻言汗瞬间就下来了,兄长的话他根本不知如何作答,母妃确实是这么教的。
“兄弟之间有何不能言的。”熊荆再道。“说。”
“然。”熊悍不自觉的答了,答完想反悔又来不及,心里更加恐惧。
“你可想做楚国大王?”熊荆点头之后再问。
“我不敢、我不敢做大王。”熊悍连忙挥手,发生在四个月前的事情让他刻骨铭心,现在想起他还会做噩梦。
“楚国今后已无大王,只有大敖。”熊荆不再逼他,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浆后,又给熊悍斟了一杯。“你若勇武,各氏自然会拥戴你为大敖,你若怯弱,杀了我也没用,因为各氏不服。”
熊悍不敢答话,兄长说的道理远超过他的理解能力。熊荆不管他理解不理解,心里已下定决心要把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管起来,不然被酸儒、被李妃教坏再想教好那便千难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