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样专心致志地在打坐,那样平静,好像什么都与他无关了。我仔细端详着他,希望能从他无瑕的脸上看出些蛛丝马迹来。是我的心理暗示吗?我为什么觉得他长得同我原来印象中的不一样了呢,怎么越来越像二哥了呢?
我慢慢坐到他对面的蒲团上,静静看着他,小忠便乖乖地回到兰生的脚边卧下。
好像感应到我的注视,他也极慢地睁开了眼睛。我细细看他清亮的目光。
他只对我平静一笑,我也回他一笑,“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他点点头,“还好。”
“你方才在念什么经?”
“《地藏菩萨本愿经》,”他淡笑着,“超度阳儿的。”
我喃喃道:“大哥告诉你的?”
他摇摇头,无有悲喜地笑道:“他走时很平静吧。”
“他笑得很开心,”热泪涌出眼眶的同时,我对他笑着说道,“他临走时对我说道:你真傻,总是分不清,我不是陪你冲下山的那一个。”
兰生的笑容终于扭曲了,“你果然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