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怅然地坐在一棵大树下,昏然而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耳边又有隐隐的笛声传来。我醒了过来,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件锦缎披衫。
我循着笛声望去,一人正坐在木槿树下,微风细细地吹着那真武玉笛,《长相守》的美妙旋律和着木槿树的花香在四周蔓延着。
眼前冰轮皎洁无瑕,唯有云衫舞过,如蟾宫仙子绝尘而笑,即便当时的月光也在眼前的紫瞳佳人面前失去了颜色。我的脑海中立刻满是那白衣天人,他坐在那里,一边弹着这首《长相守》,一边对我温然而笑。
一曲终了,一双紫瞳向我看来,柔声道:“你来啦。”
莫名地,我不争气的泪又流了出来,可是他却哈哈大笑起来。我哭得越发凶了起来,他却笑得越高兴,好像在故意同我唱反调。
我拾起脚边的石头狠狠向他砸去,“让你笑,让你笑。”
他边跳边躲,继续嚣张地大笑,“既敢回来,如何不敢接受我的嘲笑?你也太了。”
我的身子太重,刚抓了块大石头,便打着趔趄一屁股坐倒在地。我一个劲地大喘气,涕泪满面,狼狈不堪。
他终是收了狂笑,来到我跟前,摁住我手中的大石。
“真傻,都活了几辈子了,”他静静地凝视着我,用湘绣海棠花纹样的广袖轻轻拂去我脸上的鼻涕眼泪,嗤笑道,“还是那么傻,就知道哭,真没出息,傻得毛都没有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