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施玉音,果然见她眉头蹙起,如今这屋子里也只有她们三人,而她与施玉音本就是刚刚才来,一杯茶还冒着热气,总不能直接说离开吧。
正为难之下,胥容已经迈着大步走了进来,眉宇之间满是笑意。“母后叫孤过来所为何事?看那小太监很是着急的模样。”
“见过皇上。”楚莲若与施玉音赶紧见礼。
“哟,夕妃与玉儿都在这里呢。”胥容似乎对于今天没有上朝的事情没什么表示,对于太后为什么叫他过来,更是没有想法,“你二人起来吧。”
楚莲若与施玉音起来的时候都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站起之后,一切正常。
“皇帝你不知哀家叫你过来作甚?”太后抬了抬眉,有发怒的趋势。
楚莲若暗呼倒霉,今日不该随着施玉音一起过来的,若是太后迁怒,她们也就只能受了。
胥容看了一眼太后,又见楚莲若朝着他猛使眼色,却愣是没有想出个一二,“还望母后明言。”
楚莲若无奈,她都已经给了胥容提示,这胥容究竟是故作不知,还是说对于今日不上朝的事根本就没有当回事。
胥容不至于这样昏庸,否则这江山早就被胥阳给颠覆了,还轮得到他如此逍遥。
太后不是没有看到楚莲若给胥容使眼色,对于她这样的做法她心中还是挺欣慰的,至少看起来这夕妃是真心为胥容着想,心中对她更喜欢了一些。
毕竟真心对她儿子的人,这些年来除了那个京城的典范秦将军的女儿已故的秦朝夕之外,这宫中再无旁人,施玉音那不是爱,那是占有,这种占有一开始可能是喜欢,后面就变成了一种习惯,然后便是这宫中之人习惯了的争宠。
可是胥容竟然完全无视了,这是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的举动。
“夕妃,你与玉贵妃先去吧,哀家与皇帝有些话要好好说说。”太后扫过楚莲若那张焦急的小脸,再看向低眉垂首若有所思的施玉音,心中也能想得到若是自己当着他们面教训皇帝,对她们而言,不可谓不是一场灾难。
若是只有施玉音一人,她倒是无所谓,可是看到楚莲若那张澄澈的眸子,她便不忍心了,这就是后宫,当有一个纯洁的人出现的时候,有人想要毁了她,将她同样拖入污泥之中。有人却想保护她,让她继续纤尘不染。
太后便属于后者。
只是谁都不知道,对于楚莲若而言,她的所有纯洁都埋葬在了前世作为秦朝夕的身上。楚莲若再不会有了。
楚莲若与施玉音双双告退,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又给了胥容一个眼神。
待二人的身影不在太后的视线里的时候,太后这才拍案而起,“皇帝,你要宠幸谁哀家却是管不到,但是你可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母后,今日孤确实是起晚了,倒不是故意未去上早朝的。”楚莲若二人一走,胥容立刻跟太后告了错,原来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碍于二人在此,他皇帝的面子不能放下来。
“真的如此?不是那淑妃使得手段?”太后不相信。
“母后,儿臣又不是昏庸之人,如何会做那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君主呢?”胥容淡笑,心中却是想到昨夜与淑妃那蚀骨的滋味。
“你心中有数便罢,这两日便先在哀家这里待着,绿罗那体质,我也找了林太医,他说确实是对你有益。”太后毕竟是个女子,说出这样的话已是极致。
胥容一愣,他倒是将绿罗给忘了,脸上露出笑意,人就是贪心……
“母后怎的也信这话?”胥容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却没有反驳太后让他在这儿待上两日的决定。林太医他倒是没有去问,不过褚靖轩和他既然都这么说,那便证明确实如此。
“宫中传的沸沸扬扬,绿罗好歹也伺候了哀家许久,我总得弄清楚的。”太后揉了揉眉心,这些日子实在是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她当真是有些累了。
胥容见她如此,便也不再说,只是应了她的话。
楚莲若原来算计的是,让施玉音想起绿罗这一件事,没想到今日去的时候,绿罗竟然不在太后跟前,如此一来,施玉音自然是想不起这一号人,她可是贵人多忘事惯了,在夕颜宫想起的事情,到了寿康宫,被太后那么一逼问,也只想着自保了,哪儿还有心思去管胥容宠幸谁?
“哎,又是棋差一招。”楚莲若回到夕颜宫叹了口气。
“主子不用担心,绿罗威胁不了您的。”思微知道她是在想绿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