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住嘴,泪滚滚落下,眼前阴影铺天盖地,再也看不见任何星光。寄秋悄悄走回房,轻快的身影如黑暗中的蝶。燕秋含着泪看着她欢快地走回房中,只觉得心中被锋利的刀子一片片割着,痛得鲜血淋漓。
不知过了许久,她才站起身来,揉了揉已经酸麻的腿脚,慢慢地回到了房中。
床上的寄秋警觉地直起身:“燕秋你去了哪里?”
“起夜去了。”她听见自己木然的声音回答着。寄秋似疑惑地看着她,但是房中太暗她也看不分明燕秋的神色,只能躺下。
燕秋躺在床上,慢慢拉起被子把自己埋入。
……
太子生辰一日日近了,聂无双看着一日日过去,而自己派出几路查探都毫无消息,若是诸王中有人要密谋造反,那一定在封地中藏有大批兵器马匹,甚至粮草,可是这将近大半个月过去了。楚王在宫中养伤,端王亦在宫中逍遥自在,静王在京中王府中悠然自得。晋王又行踪不定。她只觉得忧心如焚,茶饭不思。
而寂静的御书房中,只有沙漏细碎的沙沙声,令人更添烦躁。有轻微的脚步声从帷帐之后传来,似在犹豫。她早就吩咐过了宫人无事不入殿中来打扰,而现在没有人通传有朝臣觐见,来的人一定是某个宫人。
她心中警觉,冷喝道:“是谁?!”
一道怯怯的身影闪身进来,跪下道:“奴婢为皇后娘娘换茶。”
聂无双见是御前的女官,放下心来:“不必了,退下吧。”
那女官低了头:“是。”她正要转身。
聂无双略带冷色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奉茶也不是你分内做的事,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女官面上一慌,低头道:“奴婢……奴婢是到了娘娘更衣梳洗的时辰见不到娘娘回甘露殿,所以过来瞧瞧。”
聂无双一双美眸中神色如刀,扫上她的面容:“燕秋呢?她没有和你一起过来吗?”
那女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聂无双上前,打量了她上下:“你叫什么名字?”、
“皇后娘娘,奴婢错了,奴婢不该擅自前来甘露殿。”那女官匆忙跪下磕头:“奴婢是寄秋。”
聂无双看着她年轻的脸庞,想要唤杨直进来,想想又觉得小题大作了,冷冷道:“退下吧。下一次不可擅自妄闯。”
寄秋战战兢兢连连磕头,这才退下。
正在这时,殿外响起宫人的唱和声:“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