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对不起……”
我们仿佛是同一瞬，一起说出了这句话。
努力让自己不低下头，努力让自己望着花叶涵，她的目光第一次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
我递了一张纸巾给将花叶涵，她不声不响的接过，过了半天她的情绪才慢慢平复。
她的眼神平静了些，可又变得十分迷茫，她默默的看着手中的那杯亚历山大，乳白色的酒液被灯光晃的带着些璀璨，如梦幻一般。
忽然仰起头，她将整杯酒都倒入口中，一口咽了下去。
我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好甜啊。”她又笑了笑，眼睛里的水雾还未散尽，那眼神比刚才还要迷人十倍，我却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地里。
许是刚哭过的原因，她的声音有些喑哑，听起来更是让人心碎。
“其实你可能不知道，我从小就喜欢吃甜的，但是叶彤也喜欢。每次妈妈买了甜点回来，叶彤那会儿还小，都会抢着要，妈妈每次买的都不多，然后她就会对我说，涵涵啊，你是姐姐，要让着点妹妹……”
花叶涵坐在那里，眼神中带着一丝追忆：“是啊，我可是姐姐呀，姐姐让着妹妹不是应该的么……”
她说着说着，忽然又哽咽起来：“可是……可是有些东西我实在是太喜欢……我不想让了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我握着调酒器的双手猛地一紧，那钢制的器具上都被我握出了浅浅的痕迹。
那一瞬间，我只感觉自己的脑子是混沌的，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似乎怎么做都会伤害到眼前这个琉璃一样的姑娘。
我真的觉得自己是个混蛋，是个应该挨千刀的混蛋。
“有没有烈一点的酒，刚才那杯太软了。”花叶涵轻声对我说。
“有有！”我赶紧回应，手上拿出了后面酒柜中的藏酒。
给她调了一杯Negroni，她边喝边问我：“你打算怎么治疗彤彤？”
我将溯魂草的作用和服用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都跟她详细的讲了一遍，然后她又问我。
“这么说来，就是你也要服用，而且服用之后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对不对。”
“是的，但是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能会有危险。”
“哦。”之后她便没再说什么，只是不停的要酒喝。
那一晚，她喝了很多，但却丝毫没有醉意，她的眼睛越来越亮，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最后我提出让她住在我的房间里，但是她没有答应，我的心中生出一些酸涩，我们之间的关系，可能再也回不去了吧。
在她走之前，我们约好第二天在她家见面，正好学校没有课，而花叶彤也会在家中。
我点头同意，给她打了辆车，目送她离开后，我才返回了酒吧。
那一夜，躺在床上的我失眠了，金刚那货在我旁白的地上趴着睡的很是开心，竟然还打呼噜，结果让我不客气的给踹醒了。
它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不解的看了我几眼。
我在它的头上摸了摸，问它：“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有点太没有决断……”
它冲我叫了几声，不过我也听不懂它在说什么。
折腾了一会儿金刚，我的心情好了些，在它哀怨的目光中，我慢慢的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睁开了眼睛，今天的事情特别重要，我得好好准备。
服用溯魂草所需要的材料我已经提前在《阴阳笔记》上查好，除了主材之外，还需要很多其他的东西，不过我上次敲了青羊宫一笔，那笔材料我还没用完，里面都有。
“极品冰片、麝香、犀角……”我再次检查了一遍东西，最后带上摄魂铃，又拍了拍还在沉睡的金刚头部，然后转身踏出了门。
盛着溯魂草的盒子我找了一堆软棉包着，放在了背包里，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当赶到花叶彤家的时候，我竟然有点恍惚，我想起了刚来云流的时候，那会儿花叶彤经常把我拉到她家来做客，那会儿我跟花叔叔下棋，花叶彤在一旁观战，时不时的为我加油鼓劲，而阿姨就在厨房做饭，那会儿的时光还真是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