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意儿拧眉,轻声开口道:“姐姐,我和傅以筠快要结婚了。”
“是吗?婚期定下了?”女人的视线落在她的右手空空如也的手指上,嫣然笑得明媚。
被她揭穿,夏意儿觉得有些难堪,她的笑落在自己的眼里,仿佛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声音忍不住高了几个分贝,“如果不是你,今晚他就和爸爸谈好婚约了。”
“怪我?”夏安筱轻呵了一声,抬手理了理半干的秀发,纤细修长的手指穿梭在丝滑黑浓的发丝里,那是夏意儿永远也学不会的妩媚。“我当然要回来守着夏家的家业,以及……”她的视线在夏意儿身上由上到下扫了一圈,才悠悠然启唇,“守住我爱的男人。”
夏意儿气得浑身发抖,声音也变得尖锐了起来,“你不是有个肯为你一掷千金的神秘男人了吗?我看得出他身价甚至可以媲美傅以筠,你什么都有,为什么一定要跟我抢他?”
一直以来,她都生活在夏安筱的光圈下,这个任性的女人可以骄纵地做任何事情,不顾别人的眼光,不喜欢的人就可以毫无顾忌地表达出自己的讨厌,而不用去在乎是否会得罪他人,面对爱情,她可以没有半点羞涩地说想要。
但是她夏意儿不行,赌徒的女儿自小就像个标签贴在她的身上,即便后来她跟着妈妈住进夏家,成为夏家千金,也一直很努力地让自己成为所有人眼中合格的淑女名媛,可是没有人会忘记她的出身,人前夸她是个真正的千金,人后却在嘲讽她拖油瓶鸠占鹊巢,自不量力地要和夏安筱攀比一切。
她夏安筱无非就是仗着有她外婆沈老太撑腰罢了,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能比得上她的?
“你确定是我抢他?”
夏安筱的话让她煞白了脸,顿时僵直了身体,“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你当年做的事情真的没有人知道吗?”夏安筱轻蔑地扫了她一眼,素手搭上门板,“小小年纪就和你妈做着相同的事情,抹黑,诬陷,装可怜,是你们家的传统还是遗传?”
门啪的一声,关上的清脆利落。
夏意儿站在她的门前,紧紧地握拳,夏安筱关上门时候说的话,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回荡着,“少在我面前耍手段,我不吃这套。”
夏安筱拿起吹风机,把风力调到最大,吹着秀发,她其实不喜欢吹头发,总是没什么耐心,每次都是秀发半干的时候,就睡着了。
她愣愣地瞪着手里的吹风机,觉得自己中邪了,竟然会去听那个男人的话。
或许是太疲惫了,或许是刚刚在夏意儿面前趾高气昂地把她小心翼翼埋在心里多年的秘密捅了出来太开心,夏安筱这一觉睡得很安稳。
夏安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她懊恼地责怪自己睡得太沉,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换了衣服就出门。
她走下楼梯的时候,夏老,夏夫人和夏意儿正坐在客厅里喝早茶,看到她下来,夏老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夏夫人放下刀叉,笑着起身,“哎呦,你今天起这么早啊,这有些点心,要不你凑合着当早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