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筱看着男人将挂了电话的手机随手扔在了茶几上,不轻不重的声响却足够吓人一跳。
坐在一旁的宁奇端着咖啡,冷不丁地一抖,咖啡半洒了出来,他有些无奈地放下了咖啡杯,抽了几张纸巾擦着手。
“我看这事情和顾逸清脱不了什么干系,他想要除你,先拿夏安筱身边的人下手,来警告你,他下一个目标是夏安筱,也不奇怪。”
夏安筱听着宁奇的话,明亮的眼眸中闪过意外,这三年,似乎发生了一些她并不知道的事情。
“他敢动她试试!G项目给他的难堪还不够吗?”
G项目原本已经是顾家手到擒来的项目,却被连公子在最后关头截了胡,顾逸清为这个项目所付出的所有心血一并付之东流。
并且,顾家老太爷也是从这个项目开始,就对顾逸清起了要除去的心思。
一个不能给顾家带来荣耀,只会给他们带去蒙羞的养子,弃了也就弃了。
连公子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绝对是要对方付出最惨烈的代价为结果。
原来他们早就已经闹翻了。
女人绯然的红唇勾起冷艳的弧度,她垂眸微笑之余,心中已经有了计量。
宁奇抬头,看见夏安筱扶着楼梯缓步走了下来,随即轻咳了几声,站了起来,而闲适地坐在沙发的连公子,视线淡淡地跟着他起身的动作上滑着。
“连太太放心,手术很成功,霍修明就是失血过多,没有什么大问题,他有血凝障碍症,不过我已经从医院血库里调了几包血过来以备不时之需……医院那里我事情要处理,就不打扰了。”
夏安筱对着宁奇点了点头,明白他是借故离开的,就是想把空间让给她和连慕言。
连慕言也不留他,宁奇交代了几句怎么照顾霍修明的注意点后,便离开了。
“我很好奇。”女人纤细的手滑过沙发的后背,她的身姿要比以往都要瘦,穿着略显宽松的睡袍,更显得妖娆,“同生共死的兄弟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男人深邃湛湛的黑眸看了一眼半倚在沙发扶手上的女人,修长白皙的长腿交叠着,让他的视线暗沉了几分。
他敛着眸,视线淡淡地转到了女人精致的小脸上,有些意外她情绪的转变。
刚才生无可恋的女人是谁?
“休息足了,就有精神了?”
她不可能不知道她这副姿态有多撩人。
她有多故意,连慕言心底也是有底的。
夏安筱轻笑了一声,视线落在他身侧那团白色毛绒的时候愣了愣,刚才看到的时候,她还以为不过是个抱枕之类的,可现在懒懒晃动着尾巴,眼眸狭长的,分明是一只白狐。
“我很好奇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肯愿意闹翻,这样不是显得我当年的几番忍让毫无价值吗?”女人顿了顿,搁在沙发上的手撑着脑袋,眼眸弯弯,“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因为你,你相信吗?”男人说得淡然,他宽厚修长的手一遍遍地抚摸着身侧的那团白色毛绒。
闻言,女人微微一笑,弯起的眼眸里丝毫没有温度,“你这么说,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连慕言听着她若有似无地叹息了一声,也并未再开口做着解释。
有些事情,他自己心里有底就行,她没必要知道太多。
女人的视线再度落在了他身侧那个毛团上,“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养狐狸了?”
这货不是养不熟的吗?
“你走以后,我就让管家和王妈回家养老了,时间一久,我也会觉得孤独,索性养了它。”
男人突然顿了一下,落在女人身上的视线意味深长,“安筱,我也很想知道,狐狸和你,到底哪个心肠更硬一点。”
夏安筱一下子就怔住了,连慕言的语调平淡地很是寻常,可字字句句,都落在了她的心里,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从前,他总说最玩不起的人,就是她了,多疑又狡猾,总爱喊她小狐狸。
可如今,他真的养了一只狐狸,看看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养不熟的那个。
夏安筱又看了一眼那个白色毛团,那白狐正懒洋洋地看着她,警惕而自在。
确实是像她的。
“它会咬人吗?”
“会,刚养的时候,经常对我呲牙裂齿,不过多数只是玩闹,不像你,是真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