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接近顾逸清,不也是在为你自己留后路吗?”男人气息冷峻而凉薄,嗤笑了一声,冷眸半眯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和他做的那些事情吗?”
他上前一步,抬手勾起向子欣的下巴,语调是少有的极致温柔,可却半点温度都没有,“一个存有异心的人,既然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你以为我凭什么还会帮你?”
傅以筠是彻头彻尾的商人,这一点没有人能反驳。
向子欣脸白了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抬起的手颤抖着,挥开了他禁锢住自己下巴的手,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抿着唇,忽而又笑了起来,“傅以筠,你做事情这么绝,可是哪有能怎么样呢?如今傅家的状况,势必要被连慕言压制地死死的,而夏安筱那个女人,只会臣服于权势最大的人。”
她轻呵了一声,继续道:“你不会不知道,当初她喜欢你,一半是因为和夏意儿置气,另外一半则是你傅家在普城的地位吧。”
傅以筠站在门口,楼梯的灯依旧暗了下去,只有从屋内的灯投射出来,明明灭灭的落在他淡漠的俊脸上,冷傲的线条紧绷着,他眼眸极深地看了他一眼,眸光中敛着不露山水的戾气。
半响过后,她听着楼道里渐行渐弱的脚步声,脸色惨白的跌坐在了地上。
说出那样的话来,她以为傅以筠会对她做出点什么来,可最后他什么都没有做。
可是向子欣的心里没有半点侥幸,得罪过这个男人的,其实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的,他现在不做,恐怕是还有更残忍的事情等待着她。
她慢慢地扶着墙,从地上爬了起来,才想伸手去关上门,一双染着黑色指甲油的手纤细地出现在了门上,力道不算重,但刚好可以抵着门。
“你来做什么?”向子欣抬眸一见是她,脸色明显地沉了下来,恼怒却只能隐忍着,“也是来看我笑话的?”
夏意儿带着高沿帽子,微微低着头,从向子欣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她的红唇弯弯地上扬着,冷艳异常。
果真,和傅以筠那样冷峻孤傲的人在一起久了,她也变得冷漠了呢。
“说到底,我们还是亲姐妹,不管是不是你我之间都互看不惯彼此。”夏意儿倪眼瞥了她一眼,踩着黑色的高跟鞋推了她一下,走了进去,“你想要夏安筱死,那么刚巧,这是也是我的目的,你要不要考虑看看,我们合作。”
向子欣僵持地站在门口,看着她优雅地坐在了沙发上,纤细的手指拿过散落在茶几上的几份项目,“看你的样子,想必傅以筠没有答应你的求救。”
她轻笑着抬眸扫向了脸色惨白的向子欣,“作为合作的利益,我可以帮你。”
闻言,向子欣这才正眼看向了她,她冷着脸,垂眸之下已经有了犹豫。
“你想怎么做?”
夏意儿笑了笑,她懒懒地倚靠在沙发上,从未笑地如此的肆意过。
一个人装得太久了,本性就会变本加厉。
她款款站了起来,连衣摆都扬着阴冷,黑色的手在明亮的灯光下,白皙地没有半点的血色,女人的语调微微上扬着,带着肆意地轻快,“合作愉快。”
出了慈善晚会现场,连慕言站在停车场内,康助理已经将一早准备好的行李推到了他的身旁,恭敬地将机票递了过去。
夏安筱站在一旁,有些不悦地鼓着腮帮子,双手伸过去,紧紧地将男人的衣领拽着,垂着脑袋抵在了他的胸膛上,“怎么说走就走?”
“法国的项目合作的投资方跑路了,我要过去稳定工人的情绪。”连慕言淡笑着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附耳轻声地哄着她,“就去三天,你乖点。”
夏安筱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仰着脑袋看着面前温润矜贵的男人,神色还是有些低落,“你走了,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王妈还没有回来,我想要温芸来陪我。”
男人淡淡地应了一声,“你可以多叫点人,喊上毛瑾一起。”
“她不方便。”夏安筱偷笑了一下,转头朝着正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洪捷看了一眼。
连慕言低头,在她的脸颊上轻啄了一下,“想要什么?恩?”
“恩……我要斯蒂安的香水。”女人眼眸弯弯的笑着,抬手圈住了她的脖颈,踮起着脚尖,却只够到男人线条坚毅干净的下巴。
那个香水可是世界排名上的天价香水啊。
夏安筱的声音不是特别高,但停车场内经过形形色色的人都听到了,她们忍不住侧目看过去。
无论是什么时候,夏安筱都不曾和她们有过多的接触,素来都是我行我素。
以前她们不在意,更多的是巴结夏意儿,却没有想到如今夏家傅家接二连三地倒了,可和她们有最多瓜葛,牵连最深的夏安筱却依旧那样的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