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连恺。”
她的思维已经彻彻底底崩掉了,退后一步看着他,瘦小的身子不停在颤抖。她眼神慌乱又绝望,她连鱼都没有杀过,怎么会杀人。那双本来温和又明亮的眼睛此时此刻充满了恐惧。“你要你亲口告诉我,你真的不知道孔令真的死,跟谁有关是吗?”
“说话啊!”
她平稳的维持着自己的呼吸,慢慢的问他。
“你说啊……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她的声音高低起伏不平,胸口处也剧烈起伏着,双手抓着那把刀子对准了他。
“……”
从第一次见到宋锦枝起她都是高贵温和的样子,接受最好的礼仪训练,无论何时都保持着大度得体的笑,宋家千金在香城颇具名气。他鲜少见到宋锦枝如此,不,应该是从未有过。
“宋锦枝,你想要杀了我?”
从她的目光里易连恺看到了杀意,那腾腾的杀意根本就藏不住,那种恨意好像已经缠绕在浑身上下,看着他的时候好似恨不得将他四分五裂一般,又是决然。
“易连恺,对我说真话就那么难?还是觉得我够傻,好欺骗,所以你一再的欺骗我?”她凝声问。
易连恺避而不答,而是问了她其他。
是根本就不敢回答。
“回答我很难吗?”她仰头看着易连恺询问着。
易连恺走过去伸手将她的手抓住,宋锦枝往后一退,刀子划过他的手掌心鲜血顿时冲破皮肤流出。他抓住刀柄另外一只手将宋锦枝抓过来,双臂困住她将刀子从她手中夺开,鲜红的血液顿时从指缝间倾泻而出。他抱着宋锦枝不停地安抚。
“好了,别闹了好不好?”
他的怀抱都让她觉得难以忍受,只想要快速逃离,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锦枝,不要闹了好不好?”他努力的安抚她,“我的手受伤了。”
“你就算是死了,我也不会心疼。”她心早就死了,跟着一滩死水没有任何差别,她不断地将他的手指头掰开,面如死灰。“易连恺,我不敢相信你,因为你,所以才把我们大家推进了这个火坑里……”
她思来想去只觉得这些都是易连恺的错误。
如果不是他护着孔曦儿,将那件事情给压下去,孔曦儿不会一直好好地活在他的羽翼之下。
又怎么会有现在的事情。
“你不是说孔曦儿不会做出什么伤害我们的事情,这就是你所谓的保证,是吗?”她回想那天易连恺的话还在耳边围绕,她不断说,声音嘶哑。
“我跟阿真一起长大,她与我来说就是亲人,你明白吗?你凭什么说她该死?”
易连恺凭什么说她该死?
“锦枝,对不起,是我错了……我没想到她会跑出去。”这件事是他的意料之外,他也不知道孔曦儿是怎么跟艾丽联系上的。
“你错了就能够弥补吗?”事情已经发生,孔曦儿害死了孔令真这是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她是我的朋友,不是你的朋友,你当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你要护着你的孔曦儿,是担心她死了,你最后的那点儿希冀也就死了?你心里面最后那点影子也就死了?”
她不断地问他。
易连恺眸子里的光芒渐渐变得冰冷,他很不喜欢她提及孔曦儿和尤佳琳。
“宋锦枝,我说过了,尤佳琳的事情过去了,明白吗?”
他说完宋锦枝便狠狠地咬了他一口,易连恺吃痛宋锦枝抬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易连恺这辈子没有受过谁的巴掌,这是第一次。
“宋锦枝,你别得寸进尺!”
“给你这一巴掌而已,你就受不了了?”她挑着眉梢讥诮问,“易连恺今天我敢举刀,我敢打你,你信不信我还敢放火烧了这里?也好啊,反正你说了我们是夫妻,那我们就互相折磨好了?”
易连恺的目光顿时冷下来,“你发什么疯?”
“我是疯了,疯了也是被你给逼疯的。”她目光也顿时冷下来,说完便冷冷看他,“我不要你假惺惺的说你错了,你会改,易连恺,有种你把孔曦儿给我交出去!她杀了人,难道还想心安理得过好自己的日子吗?”
她的手上沾满了血,也好意思?
她退后两步看着易连恺,头发凌乱已经处理崩溃边缘:“孔曦儿在哪里?”
“你要找到她,做什么?”他冷冷的目光一扫,出声询问她,“乖,这事情我会处理,不过不是现在明白吗?孔曦儿现在对我还有用……”
“有用,孔家败落,她不过是一个可怜巴巴的落难公主,她能够帮到你什么?”宋锦枝用脚趾头都想不明白,这样的孔曦儿与他这种利益至上的人来说,有什么用。
她仰头,依然深呼吸一口气。
“易连恺,我不信你,我只信我自己。”靠任何人不如靠自己,“你不告诉我也没有关系,我总会自己查到,只是会费些时间而已。”
“……”宋锦枝握着拳头,看着易连恺,两人的呼吸都很急促,宋锦枝的声音很低沉。
“你怀孕了,不适合操劳……”他刚刚想说什么,阻断她的思绪。
“这并没有什么关系,我身体很好,解决掉孔曦儿我的孩子也会很平稳的降生。”她瞪大眼睛说,“或者是我再去告诉席皑霖,宋家找不到她,席皑霖呢?”
一个席家,难道还不够?
“宋锦枝,你最好给我安安生生的。”她是想要害死他不成?易连恺抓着她的手机,“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地休养,其余什么都不要管,想要联系席皑霖?别想了。”
“你想将我困在这里?”
她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
“我并不是想要困死你,而是想要你听话点,白心会看着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他的声音阴沉,面色阴郁,“你不是很喜欢白心吗?”
他拿着白心来威胁她……
“你无耻!”
她忍不住浑身颤抖,一双眼睛瞪大了看着他。
“你觉得我无耻也好,还是如何也好,现在你好好地睡觉,或者是帮我包扎伤口。”他扬了扬手说,异常平静,“你最好不要激怒我,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你和孩子我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