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谣。”
我用余光瞥了一眼,落我肩头的竟然是一只鬼手,他歪斜着将脑袋靠在我肩头,竟……竟叫得出我名字?
冷不丁这么一吓,我没准备好,当即抬手一打,只听得骨碌一声,人头如足球一般,滚落在了地上……
强迫自己把身子转过去,硬着头皮打量了眼面前的怪物。
它没了脑袋,只是一副空荡荡的驱壳,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大概是学生?
我一脸茫然,只能默默看它摸索着走到脑袋面前,将它捡起塞到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后一点点地掰正,用一双还在滴血的眼睛,死死瞪我!
…………
我一下被惊得从梦中醒来,刚巧瞧见妙可买了一大口袋的零食干粮回来,她一脸惊诧地看着我,赶忙把东西放下,一路小跑到我跟前。“谣谣,你怎么了?你又做噩梦了?”
我犹豫点头,脑袋昏昏沉沉,已经记不起细节,只记得王煜铭带着我进了一间屋子,看到有人正在修补亡魂,其他的……
其他的,我不记得了。
却是一把将妙可抓了过来。“也不是噩梦,你猜我梦到谁了?我梦到王煜铭了。他在梦里很惨,他给我托梦呢!”
妙可怔了怔,她没回我,只原本非常漂亮、闪着淡淡光彩的眼眸,一瞬黯淡下来。
“妙可,对不起……”我真是犯贱,妙可才刚好,我竟又这么不小心提到王煜铭,好死不死地往她心头插了刀……只,我不是故意的,她,她也别太往心里去……
“没事。”妙可长长地叹了口气,嘴上虽然说没事,但瞅她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我很难相信她的话。茫然地看着妙可站了起来,她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面上的表情,她轻轻低语了句。
“我……我只是奇怪,他为什么给你托梦,不给我托梦……”
额……
她这问题问得好,我……我又不是王煜铭,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会给我托梦?
在心里默念要转移话题,不能再这么尬聊下去。我把妙可刚才买的一小袋东西提了过来,里面有好几袋面包和好几瓶水,还有些鱿鱼、干果之类的零食,“你买这些做什么?”
大抵妙可也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深沉地叹了口气。“你忘记明天我们整个行政班都要去附近的农村采风吗?要在外面呆两天一夜,我怕乡下东西不好买,提前备了点。”
“我忘了。”都怪最近各种破事,我疲于应付,竟忘了还有这么一出。
“没事,你的东西,我一并买了,你给钱就好。”妙可半开玩笑,强装无事地开始收拾行李,虽然只是出去两天,但诸如换洗衣服之类的东西,还是要准备齐全。
“好。”我点头,挑了些水和零食放进书包里,然后跟随妙可的进度收拾必需品。
顶着一个诸事不宜的帽子,我特别希望自己可以呆在寝室,什么也不做,哪里也不去。但系主任之前曾经斩钉截铁地叮嘱,提醒这次采风意义重大,不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缺席,就算他天上下刀子,我们也一个不能少!
这不是去采风,这特么就是形式主义!
反对无效,我还是和同班的小伙伴们踏上去了去小红村的采风之路,我们包了一个大号的长途车,整个班的人聚在一起,采风其实就是野炊郊游,大家兴致很高,一路上欢声笑语,时不时还有人站起来,让我们齐唱歌曲……
妙可也很高兴,不过手里捧着我之前见过模样特别别致的小盒子,她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眼眸静谧地看着盒子,似这盒子里面还藏着一层,别有洞天。
她就这么盯着看着,就能瞅出另外一片天来。
不敢打断,只能眼睁睁地瞅着车进了休息区,我让妙可让我,下车解决生理需求。
…………
从洗手间出来,我开着水龙头,哗哗地洗着,心里却存了个疙瘩……
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腹。“我说,秦漪那家伙在忙什么,我以为他会死皮赖脸地跟来呢……”
肚里的鬼胎一直很安分,听到我提起秦漪的名字,才稍稍踢了踢我的肚子,慢慢腾腾地回应。“谣谣妈妈,你是在想秦漪大人吗?”
它厉害了,开口就想把天聊死吗?
“我没想他。”虽然心虚,但我二话不说,斩钉截铁地否了!“我一个人不知道多逍遥多自在,我是怕他冷不丁出现坏我的好事,你……你别胡说!”
鬼胎哦了一声,压根不信我说的。
不但如此,他还煞有其事地补充说。“那话果然没说错,女人都口是心非……”
口是心非你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