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漪被我带到安静的角落,身子懒散慵懒地靠在墙上,睁开略微有些疲惫的眼睛,轻轻看了我眼。还不正经地咧开嘴角,冲我笑了笑。
和以往一样,没有正形。
但在目独鬼说完那些话之后,我再不能如之前那般待他了……
一种微妙的感觉在心里升腾,我亦说不出那是什么滋味。
“有事吗?”他先挑逗我,伸出骨节分明的右手,轻柔柔地落在我的唇上。“你先别说,让我猜猜。嗯,你大概又想从我这问好处,让我给你什么特权。”
“你错了。”我反驳,眼睛避开他好看修长的手指。我是手控,只这不是沦陷的时候。
“是吗?”秦漪眉目轻挑,又将我上下打量了翻,他的眼睛太毒,似乎要将我看穿看透。在得到我否定的答案之后,他眉头微蹙,略有迟疑地补充说。“那,大概是你又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要说来和我分享?”
“不过先说,暖暖和小芹的事,就这样,你不许再掺和了。”我们是寻着飞天小鬼这条线进村的,其他事情,秦漪不想过多理会。
“我还真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至于是否有趣,我说了不算,你最好自己体会下。”说完,我眼疾手快,捉了秦漪的右手,顺着袖子往上撸,在手肘处发现了一块凸起的鼓包。
他下意识地要把手抽出,却被我紧紧握住。他欲遮掩的鼓包我也看得一清二楚,只板着张脸,严肃地问。“我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认真地看着秦漪,我要一个答案,他别想糊弄过去。
秦漪身子往后微坐,更慵懒地靠在墙上,敷衍地看了我眼,将手抽了出来。“嘿,还能是什么?不就一个鼓包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还是你想细细看看,我这身上,到底受过多少的刀伤、剑伤……”
他曾经遍体鳞伤我知道,但我更想知道,到底有哪几处是因为我……
一声讪笑打断了秦漪的话,我更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提醒他。“我的手掌,也有一个鼓包。它看着大小模样,倒和你那的差不多。我稀奇,你说它们不会是同一个吧?”
我知道答案,只反问秦漪。
“该死!”他骂了句,却反客为主地起身,将我压倒在墙边。好看的剑眉微蹙,言语之中竟然带着几抹玩味,“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就说是不是吧。”我看着秦漪,气势竟能和他不相上下。
“你为什么不说?”我又问,以上,我都想知道。
“你要我说什么?”秦漪松开我,靠在我旁边的墙上,用另外一只手揽住我的肩膀,“反正一桩小事,鼓包在你手掌或许疼如锥心,但在我这,就跟蚂蚁咬一样。”
呵呵,是吗?
我不信,兴趣乏乏地看了秦漪一眼,“那和地府的酷刑相比呢?你去鬼差那问了我的寿数,之后被各种刑罚,那也如蚂蚁咬一般吗?”
我质问,眼前浮现出秦漪受刑的场景。
更有个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以陈述的语气刻板僵硬地说。“他受刑,需把十八层地狱里的所有酷刑,都走一遍,才能挣回寿数……”
我忍不住地,打了个冷颤。
拔舌地狱、剪刀地狱、铁树地狱、孽镜地狱、蒸笼地狱……
听着都是毛骨悚然,更不用提秦漪要在里走一圈。他不可能全身而退,我也见过他狼狈、疲惫的模样,只那时想得单纯,没想和自己相关。
秦漪惊愕地瞪大眼睛,愣神好久才反应过来。
“你,你在说什么?”我从未见他这么惊慌失措,没觉得得意,甚至悲从中来。“你从什么地方听来的?是谁告诉你的?!”
他问,言语急切。
“不管,你就说,是不是真的?”我绷着张脸,既不打算把目独鬼卖了,又想从秦漪的口中,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你呀。”他急得来回踱步,又实在拿我没有办法,只能点头认了。“好,我是去地府给你要了寿数。你现在知道了,打算怎么办?!”他不管了,索性一股脑地都倒了出来。
他是承认了,却有一行清泪,从我的眼里流出。
也不知道在哭什么,反正心里酸酸涩涩,特别难受。
秦漪叹了口气,竟然破天荒地安抚起我来,“谣谣,你不是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从什么地方听到这事情的,但我已经承认了,你还要我怎么办?”
我蒙住,我只想要一个答案,还没想过得到答案之后,我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