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周函,池玉连忙在水池里用凉水湿了一方毛巾,给夏鹿擦着额头。
夏鹿此刻睡得沉了,但是脸上仍是滚烫。
池玉也不知道他们喂她吃了什么药,想着多喝点水稀释下总是好的。
喂她喝了几杯水,自己也累出了一身汗。
她一边在花洒下冲澡,一边想着一会儿搪塞母亲的借口。
半响她收拾好了,回到屋内,给夏鹿把被子盖上,自己从壁柜里另外拿了一床被子准备去客厅的沙发睡。
这时候听到夏鹿身上似乎是有手机的震动声。
她将手摸上去,果然在她外套的兜里摸到了在震动着的手机。
手机上已经有了十几通的未接来电,刚刚着急忙慌的池玉竟然都没听见。
池玉给最近的一个电话记录回拨了过去,看“壁花小姐”这个称呼应该是夏鹿的闺蜜之类的吧。
“喂,你去哪儿了!让我和你哥一顿好找!风雅印象的人说你早就被一男一女带走了怎么回事!”
电话一接通就有个声音劈头盖脸的砸过来,池玉心想这银铃般的声音骂起人来倒也是不让人厌烦。
“你好,我是夏鹿的同事,她这会儿喝多了我也问不出她的住址,就把她带到我家里来了。”
“她现在已经睡下了,你看要不然明天等她醒了你们再来接她?”
对方听到接电话的不是夏鹿,楞了一下随即嚷道:“夏鹿什么时候会喝多?你不要给我耍小聪明,你到底是谁想干嘛?!”
池玉被她吼得不得不将手机拿远一些,“我叫池玉,真的是她的同事,不然我们视频连线一下,你看看她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池玉估摸着电话里的女人还要不依不饶,想着不行干脆把自己的地址报给他们现在让她们把人接走算了。
谁知对方半响没有吭声,池玉看了看手机屏幕还以为电话已经断线了。
“喂?”池玉又唤了一声。
“池。玉。?”对方显然还在线上,重重的念着她的名字。
“嗯,我是池玉,夏鹿跟你提起过我吗?”对方念着她的名字好像突然冷静了下来。
“你…”电话里的女声沉吟着。
?
“没事,你把地址发给我吧,明天一早我去接她。”
“好。”池玉挂了电话,将自家的地址用短信编辑发送过去。
然后抱着被子出了房门,轻轻把门带上。
晚上池妈回来了,池玉免不了一通解释。
池玉虽说是三十岁的年纪了,虽然没有大贵大富但也算一个活的自由自在的人了。
她有时候觉得可以做到对待任何事情都无喜无悲,但是在这世间她唯一的软肋就是自己的母亲。
从小和自己相依为命的母亲,这个日渐衰老,开始长出白头发的母亲。
所以在池母面前她还是像个孩子似的有很多顾忌,抽烟了要躲着,晚上回家也是有门禁的。
池妈倒也没说什么,想着池玉从小到大好像都不曾交过什么朋友,现在工作了在班上有个知心的小姐妹也蛮好。
嘱咐了她几句女孩子出门在外要少喝酒后,也就作罢了。
母女俩腻在沙发上聊着家常,看了会电视,池妈就回房睡下了。
池玉关上灯回到沙发上,在黑暗中闭上眼睛,突然想到刚刚的“壁花小姐”。
这人的声音好像她是认得的,说不清的熟悉,但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是哪个。
最后还是放弃了,侧着身子沉沉的睡着了。
---
夏鹿完全清醒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她只觉得浑身酸痛,头还在发着蒙。
她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个陌生的房间,她慢慢的回忆起昨晚自己喝了马艳递过来的酒,之后给自己的准嫂子发了信息后就完全断片了。
她即便是再迟钝现在也知道了自己是被人下了什么药。
但是这里看起来也不是哪家宾馆的房间,明明是个比较破旧的筒子楼。
他们两个人回来补办婚礼不是暂时住在宾馆里吗?这又是哪儿。
夏鹿拖着发酸无力的身子下了床,四处打量着,在窗户前的书桌上看到了几本资料书。
她随手翻开那本英版的《信息媒体革命》,扉页上小小的写着池玉的名字。
她转手合上书,偷着有些发黄的玻璃向窗外望了望,对面的楼房离得很近,甚至挡住了一早就该晒进来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