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跟了出去,一把扯回了池玉,另一手握紧了拳头向李青的面上打去。
这孙子太他妈混了,让未婚妻抓到玩.小姐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什么态度,什么男人!
李青一手抓住了他打过来的拳头,嘴上削讥:“秦警官还是少多管闲事,案子都移交了,你早他妈干什么去了?”
“现在到处逞英雄,回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青甩掉他的拳头,一把扯着池玉的领口,带进电梯里。
秦念没想到这看起来斯文的李青居然能接住他的拳头,随即又想到他说的案子,才记起自己这是来干什么的。
随后他脑子一动,又钻回了大包里,走到沙发的尽头,冲着一直隐在黑暗里没言语的女人说道:“sandy小姐,这么巧?你也在这儿啊。”
“还真是让我一通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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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玉麻木的被李青扯着出了凤凰台的大门,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雪,雪花洋洋洒洒的将外面的马路和屋顶都染白了。
池玉抬起头,三五片雪花趁机钻进了她的领口,她只穿着件红色的毛衣裙,虽然厚实,但是却挡不住风雪,冻得打了个哆嗦。
她这才想起刚刚被自己扔在四楼的羽绒服,也不知道自己在耍什么帅,还将羽绒服都脱了,不过那可怜兮兮沾着灰又被人扯破了的羽绒服,就像她本人一样,缺乏尊严,又乱七八糟。
李青瞅着她仰头看雪的模样,打着喷嚏还忍不住孩子气的,用手迎了迎飘下来的雪花。
一如六年前一般,在那个廉价的烤肉馆门口。
物非人是一般的感觉。
李青展开手里的大衣,从后面将池玉裹了一个严实。
然后揽着她往停车场走,他的衣服带着蒸腾的白麝香的味道,在这冰天雪地里宽厚的臂弯也异常温暖。
池玉侧着瞪敲他,这模样,这表现,就好像刚刚在凤凰台的不是他一般。
走到车前,他竟然还万般绅士的,在副驾驶帮她开了车门。一上车,池玉憋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这一松可不要紧,身上却四处酸痛了起来。
被高跟鞋踹过的肚子也痛,被长指甲挠过的眼皮也痛,更要命的是不知道自己刚刚使了多大的蛮力,双腿双臂全都胀痛到不行。
池玉默默的揉着一边儿的胳膊,鼻尖有些发酸,狠狠的想:“看你一会儿怎么向我赔罪解释,就算冲着我跪下来,抱着我的大腿也不成!”
不消一会儿,她又被脑中李青跪下来的想象吓得打了一个惊嗝。
李青路上面色铁青的开车,池玉刚刚在凤凰台里,跟人争风吃醋出了好大的洋相,也一言不发。
但是心里默默的下定决心,说什么也不会轻易原谅他,可是随着车子越开越远。她心里又没那么气了。
觉得只要他给个合理的解释就好,毕竟刚刚就是搂搂抱抱了几下,她也不是15,6的少女气了,只要是解释清楚,她还是愿意相信的。
想着想着暗自吐槽:“对,就是这么没出息。”
可惜今晚她终究没等来心软的“愿意相信”,第二天早上她从床上醒过来时,气的真想把今天的自己打个半死,别提要这恶人解释了,说是猛烈的鞭笞还差不多!
一进了房门,池玉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等着来自李青低三下四的道歉。
李青从柜子里找出了药箱,蹲在她身边往纱布上呼呼的倒着酱色的碘酒。
池玉不快的“啧。”了一声,犯错误的人还敢冷着一张脸,什么毛病?
下一秒李青就忽着一大片纱布,盖上了她的眼皮子。
池玉刚刚打的兴起,狂飙的肾上腺素没让她觉得有多疼,后来伤口结痂凝固了,也没什么感觉了。
这会儿纱布带着碘酒,又把伤口上的血污统统化开了,碘酒一个劲儿的往伤口里钻,疼的要命。
池玉一边往后躲着,一边用脚踢上了李青的身子,“你滚!”
李青不理她的茬,一屁股将她乱动的腿制住,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嘴上也不甘示弱:“得,现在知道疼了,刚刚打架拼命三郎的劲头哪去了?”
池玉浑身酸痛,凭力气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于是乎放弃了抵抗。
躺在沙发上任他摆弄,用碘酒擦过的伤口丝丝的疼着,池玉突然委屈极了。
紧闭着眼睛留下了两串儿泪珠子,接着用手背胡乱的擦了擦。
李青叹了口气,又在棉签上沾了透明的药膏,给她的伤口上药,指甲划得伤口是不大,细细一条,可是谁知道那指甲里有多少脏东西,万一发炎了,回头再烙下个伤疤,本来就不怎么出众的脸又更丑了。
想着李青倒有些宽心了,如此这般,要是更丑了,没人惦记了他是不是就能放心点儿了?
但是看这小人儿眼泪流的凶狠,又放弃了这个只动了一下的念头,估计她会伤心,以后等愈合了还是找个医美的正经医院,给她把伤口做了。
脸还是冷着,但是上药的手上却温柔多了,小心翼翼的将透明的凝胶铺在细细的伤口上,末了还吹了吹气。
膏药里可能有什么清凉镇静的功效,池玉觉着眼皮上凉飕飕的发着麻,也不那么难受了。
睁开眼睛,就撞见李青阴暗不明的盯着她看。